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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艾撒克每天读的睡前故事,奥薇都听过,但是她还是愿意配合,做老父亲心中以为的那个小女孩。
直到有一天,艾撒克读着一本王子与公主的爱情故事时,他忽然停下来,抬手揉了一下酸涩的眼睛,他不年轻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他老眼昏花。
于是奥薇趴在枕头上,绿色的大眼睛看着烛光下的父亲,她很享受这种温馨的时刻,嘴角弯弯的,全部都是笑意,她说:“好了,爸爸,你也该去睡觉了。”
艾撒克把书本关上,揉了一下眉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有话要说。
奥薇也察觉到了,她换了一个姿势坐起来,问:“怎么了?爸爸?”
艾撒克把书放到一边:“前几天我去看了一些从前的老朋友,邦特那个酒鬼,说话都不利索了,一张嘴就打嗝,德伦坐在轮椅上,双腿断了,走不了路,他说在他最危险的时候,是你出现救了他,夸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佣兵,比他当初年轻的时候厉害……”
艾撒克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一副很感慨的样子,他握着女儿的手,看着她说:“我知道,作为父亲,我并不称职,在你的成长过程当中,一直缺席,我想弥补这片空白,但我做得好像并不好,那些礼物你并不喜欢,故事你应该也都看过了,再听我讲,可能就已经听烦了。”
“不,爸爸,我……”奥薇想解释点什么,但她和艾撒克之间相处,确实不如平常人家的父女来得熟稔,她感到慌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我说。”艾撒克看着奥薇,目光深沉,他的眼窝凹陷,周围布满了皱纹,将岁月带来的沉淀感表现得淋漓尽致,“你很优秀,比我想象当中还要优秀,大家都评价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佣兵,但我私心里面其实并不想让我的女儿成为一个和我一样的佣兵,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我曾经畅想过,你未来长大后会成为一个酿酒师或者家庭教师之类的,也可能从事一些轻松的文职方面的工作,比如像工会里面的小姑娘桃乐思那样,至少没有那么危险。”
这话奥薇听着非常耳熟,因为照顾她长大的老杰克逊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或许这就是父亲们的共同点,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女儿未来远离危险,过上幸福平凡的生活。
艾撒克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像是忏悔一样,说:“在你成长的过程当中,我没有尽到过该有的照顾,本不应该向你索取或者提一些无理的要求,何况你是一个这么优秀的佣兵,但我还是想说,如果可以的话,别做佣兵。”
奥薇听着老父亲的絮絮叨叨,眼眶红红的,心中那片缺失的部分,被父亲的爱填得满满当当,她喉咙有些哽咽,点点头说:“爸爸,别这么说,能够再次和你重逢,我就已经很高兴了,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其实之前老杰克逊在说的时候,奥薇就已经有过想法了,只是没有仔细地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