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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简是之在心中暗念,步履轻缓悄悄退了出去。
翌日正午,朝贵双手叉腰,眉头紧锁,万分无奈地看向一旁的太师椅。
太师椅上简是之双手抱臂,翘着二郎腿,扬起头望着屋顶。
朝贵看着满桌热了凉,凉了热,热了又凉的饭菜简直要心急死,他知道,简是之每每这个动作的时候,都是在冥思苦想,而且往往都是在想一些莫须有的根本无解的问题。
“王爷……”
“……”
“王爷!王爷!王爷!”朝贵霎时提高音量,如鬼魅般的尖细声音自他嗓中直呼而出,几乎将房顶都刺穿了一个洞。
简是之顺手抽出身后的靠枕,朝着他的头就飞了过去,呵道:“叫魂呢!”
朝贵揉揉额角,嘿嘿一笑道:“王爷您终于理睬奴了。”
简是之这才发觉,自己想事情已足想了半日,朝贵应是唤了自己许久却都被忽略了,他一下倒有些不好意思,假装咳了几声缓解尴尬。
“王爷,您想什么呢?”要论八卦,满皇城的人加起来可都不敌朝贵一个,什么事他都要问一嘴,尤其是可能涉及到齐王宫秘辛之事。
奴子私自打探主子的事,那可是大罪,被知晓后少不得要挨顿鞭子的,可朝贵这厮,不但打探,还是光明正大地打探。
说到底,还都是简是之纵出来的,平日里这宫中也唯有朝贵能与他说上几句话,幸而朝贵虽然嘴松,却也不失机灵,知道什么消息可以透露一点,什么秘密打死也要守住。
简是之拄着下颌沉思片刻,招手令他凑近些,低低道:“你可知道,汉哀帝与董贤的故事?”
朝贵果断摇头,他字都识不得几个,唯一认识的一个姓董的人就是他们村东头的一个同乡,叫作董大壮的,结果那人年纪轻轻上山放牛,一个不注意被牛踢坏了脑袋,成了个傻子。
简是之翻了翻眼睛,又思索半晌,将声音压得比方才还低些,道:“就是,断袖之癖的典故,你可知道?”
这次朝贵没有立刻否认,他也学着简是之的样子撑起下颌仔细思考,这个典故他在闲聊时听宫里年纪大些的内侍讲过,而且那老内侍还以五两银子的价钱告诉了他从前这宫里哪位主子有断袖之好,这银子花得他可亏大了,所以记得清。
断袖之癖,形容男子爱慕男子。
朝贵略加思忖,刚要为自己的聪慧而自傲,结果还不待他浮出喜悦神色,下一刻立即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了几大步,双手捂住顾不得合上的大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又惊慌不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