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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是之将江稚鱼背靠着树,而他因方才的呛憋而止不住猛烈咳嗽起来,直至最后声音嘶哑非常,喉咙里已浮出点点血腥气味竟也不觉。
因为他此刻,满心满眼,所思所想,都是面前这陷入昏迷之人。
箭头正中她心口,一大片血污将她的月白衣袍染得面目全非,她只是紧闭双眼,唇色惨白如纸,未有任何声动,甚至连呼吸都浅淡几近不可闻。
简是之只怔怔盯着她,几欲泣血,从前他随陛下出征,叛军的刀剑架在他脖上时,他也从未曾体会过如此深沉的绝望与恐惧。
他便好像是一个溺水之人,于困苦之中死命挣扎,拼了命地想要拉住岸上的一株飘摇草木。
而江稚鱼于他,便是这救赎。
简是之敛下眼眸,极力驱散心底那无能的惊慌恐惧,他此刻唯一的念头便是,江稚鱼不能死。
他单膝跪于她面前,尽全力使自己恢复往常的镇静,暗暗细忖起从前军中处理箭伤的方法。
见江稚鱼胸口的白衣红了又红,他心念恍然一动,便忆起此时理应先行止血,而后再拔除箭头,为她伤口包扎。
如此想得明白了,他亦不敢再耽搁片刻,抬起手便去解她腰间束带。
他心念慌乱,指尖尚带着微弱颤抖,动作却极其快速,三两下便除去了她的外袍。
外袍松松散开,里面只一件素白单衣,亦是被血染尽。
简是之微一蹙额,心内的急切担忧也达至了顶峰。
他抬手伸向江稚鱼领口,扯下了她的里衣,却发觉内里竟还束着一层,他也不顾多想,当下又迅速除去了她胸口束衣。
下一瞬,江稚鱼莹白如雪的肌肤陡然落于他眼前。
触目便是她纤细的肩颈,突出的锁骨,以及之下的那片温软起伏。
独属于她的旖旎春色霎时崩入他眸底,未带有一丝一毫的准备,他便这样直愣愣将她的上身瞧了光。
瞬时,千万般情绪突然闯入他心头,他只是呆愣在原处,脑中空白一片。
足怔了几瞬,待他恍然反应过来时,才发觉,原来从前种种,皆是有迹可循,只不过他那时竟蠢笨如此,连一丝异样也未得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