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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简是之总是含糊着找话题将这事扯过去,翻来覆去说着圣心不可揣测云云。
但别人不知,他与江稚鱼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简昀之心系之人,哪里是什么贵家小姐,便就是宫里得他常常召见的尚仪局掌事,冯知棠。
自打江稚鱼从边塞回宫,冯知棠便总是来与她说话,顺便逗弄逗弄小郡主,她本就喜欢小孩,又加上小郡主着实乖顺可爱,她这个干娘自然就认下了。
而有时江稚鱼与她闲聊,也会有意无意地问她往后的打算,是否有中意之人,冯知棠害羞撒谎,只道并没什么想法,只等着到了岁数后出宫再做打算。
江稚鱼每每被这话气得想吐血,又在心中暗道这两人实在扭捏,还需她从中助力一番。
这一日,冯知棠还如往常一般带着自己亲手烹制的软米糊来了齐王宫,抱着小郡主就一口一口喂着。
江稚鱼摆弄着手中绣帕,随口便道:“陛下要择后一事,你可听说了?”
冯知棠执勺子的手明显一顿,随即道:“举国的重事,这几日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我早便听说了。”
江稚鱼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又似随意闲聊般继续道:“我还听说这宫里的宫人们私下里都在押宝,赌哪家的小姐能最终登得后位呢。”
冯知棠将最后一口米糊喂完,面色明显有些沉了下来,道:“竟敢拿皇家的事情作赌,可是大不敬的。”
江稚鱼嗔她一声,拍了拍她的手:“左右大家闲来无事,这事又无损什么,不如你我也来猜猜,我听王爷说现下争论最多的便是定武侯家的长女与银青光禄大夫的独女,依你所见,陛下像是会偏向哪家的?”
话毕,江稚鱼便眸光涟涟地盯着她,却见她一双柳叶眉压得更低了,只道:“我猜这事做什么,这可是天家的要紧事,轮得到我一个奴子评论些什么。”
江稚鱼定定瞧着她,转而勾唇笑了笑,故意道:“却也是,我们再怎么猜度又有何用,听说那人选陛下早几日已定下了,不过是尚未拟旨昭告天下而已。”
这话说完,江稚鱼便收回目光,随手拿了案上一本书来,气定神闲地随意翻看着。
却是冯知棠一改方才闪避的神色,竟有些着急了,问她:“你可知定的是哪家的小姐?”
书挡着江稚鱼的脸,才不至于被冯知棠看到她一脸得逞后的笑意,在心内暗道,还嘴硬说关自己何事,这会子有人倒是急了。
但还不待江稚鱼回应她,外面忽而响起推门掀帘之音,两人齐齐向旁看去,见是简昀之缓缓入内。
冯知棠猛地自炕上站起,连忙便规规矩矩施了一礼,又道:“外面的宫人怎的连礼数都忘了,陛下前来竟也不知通传一声,教导宫人亦是尚仪局的职责,如此是臣失职了。”
简昀之将她扶起,见她那般仓皇样子不由浅浅一笑:“冯尚仪每每见朕,总要寻些自身的错处来,是硬要惹得朕罚你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