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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华的反驳也不能说完全没道理,但裴寂就像石头一样固执。“我会盯着这小孩,”他示意争论无用,“现在,去买酒。”说着随手丢出酒葫芦。
“哼!”
酒葫芦挺大,灌满之后沉甸甸的。栾华懒得抱,出五文钱雇了个闲汉,扛着葫芦跟她一道回来。她办事麻利,顺路又找好了旅店,定下两间上房。老板赌咒发誓说床褥都是新的,绝对没有跳蚤,她进去看了一圈,亲手验过,姑且表示满意。
然而转了一圈回来,裴寂却不见了。
接新娘的轿子刚刚转回来不久,正在张家门外吹吹打打,闹得锣鼓喧天。栾华留意了一下墙根,刚才躲在角落的张阿毛不见了。某种不好的联想就像红灯笼的影子,悄悄伸出墙沿,抓住她的思绪——难道真要出事?
婚礼挺热闹,并没出事。照理说新妇过门有诸多规矩,但这乡下小地方并不那么讲究。抬轿子的人在门口放下小轿,便嬉笑着讨赏。一个下颌满扎扎一蓬黑胡须的壮汉出门来,哈哈笑着给每人丢了串铜钱,随即急吼吼地去撩轿帘。众人的起哄声中,他半个身子探进小轿,把顶着红盖头的新人横抱而出,转身就往门里走。周围噼里啪啦,一串串鞭炮放起来。
新妇入门,惯例脚不能沾地,但通常都是背,没有上来就抱的。被他这么横着甩了半圈,红帕盖头都飞了个角儿起来。刹那之间,微露小半张脸。她轻声尖叫,众人便都看见了润湿的红唇,还有糯米粒儿般细碎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