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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听不下去了:“爷,咱们肯定都能活……”
“对对……咱们爷俩都能活,我还得看着你娶媳妇,生孩子,抱上重孙哩!”我爷勉强的笑了一阵子就不说话了,一直带着我往深山里走。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们爷俩当时是顺着水走,那条溪水的水流不大,越往后走水里结的冰就越多,到了后来水都是从被冲开的冰层里往外淌。
我们俩是往背阴的方向走,越走山上的寒气就越重,我一路上冻得直打哆嗦,脚底的路也越来越难走,我爷看我冷就给我吃糖,也不给我加件衣服,有些我过不去的地方,他就背着我往前。
我爷一直背着我走到一面石崖子前面才停了下来拢起来一堆火,让我坐着烤火。他自己拿着镐头在崖子下面刨土,没多大一会儿的工夫,我就看他在崖子下面刨出来一堆石头。
那是座坟!
我头一眼看见那堆石头就觉着,那是一座被石崖子压住一半儿的坟。
东北这边的风水说道儿,没有南方多,但是老辈人留下来的讲究也不少。
我听人说过:“坟能压山,但是山不能压坟,要不然下面的人翻不了身。”意思是,坟能修在山顶上,但是不能修在山坡的阴影里面,修在突出来崖子下面就更不行,那是实打实的山把坟压了。
可是那座坟,不仅是修在崖子底下,还是被压住了一半儿,这不等于是坟里的人背着座山么?
许是,那就是个石头堆子?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看我爷从包里抽出一捆子开山用的炸|药,一点点的抠开坟上石头,用钎子在冻土上打开窟窿把炸|药塞进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