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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白蜡摔折了,灯笼里的火点不起来了!
我刚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摔断了的白蜡就从里面引燃了灯笼,灯笼上的火光一跃过尺,瞬间把整个山洞给照得通亮。
完了!灯笼着了!
我顿时懵在了当场,我还没等回过神来,一道黑影便从天而降,扑在了灯笼上面,在他从天降下火光四散迸射之间,我爷也从洞外跳了进来,我刚一看见我爷的影子,山洞里就又变得一片漆黑,我除了能听见山洞里叮咣乱响,什么都看不见了。
“陈野,快动手!”我爷声音像是贴着地面传进了我耳朵里,他不是让那东西扑倒在了地上,就是抱着对方地上乱动。
我想去拿刀扎那个盒子,手里刀却不知道到哪去了——我手里的刀什么时候被吓掉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时候再想摸刀已经来不及了。
我空着手挖进了地里,从里面抓来出一个黏黏糊糊,带着温度的东西,我看不着那是什么,只觉得自己像是捧着一颗刚杀出来的猪心。我两只手抠在那东西上,想撕却怎么也撕扯不开,我爷那边已经没了动静。
我一着急张嘴就往那东西上咬了下去,硬生生的撕下来一块儿。我来不及把东西吐出来,第二口咬了上去,三俩下工夫我嘴里就塞满了碎肉,我还在拼了命的往上咬,自己究竟有没有把那些带了血的碎肉咽下去就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只知道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小,我还玩命撕咬手里那块东西,忽然觉得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本来就塞了一嘴的东西,半天上不来气,被后面的人这么一吓,两眼一翻昏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家里,可我睁眼看见的却是现在我头顶上的一盏白灯笼,我爷就坐在灯光底下抽烟,脸色被灯光晃得半明半暗不说,身上还穿着一件儿白布衣服,头上带着一顶电影里面的黑色礼帽,帽子往下一压就能挡住半边脸。
活人谁能穿这衣服?尤其是那黑礼帽,我以前看村里出殡的时候,在死人身上见着过,那不就是死人带的寿帽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