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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头是记录在官府案上的承役正户,衙门派出人手“协助”行头,行头则负责将和买各家应供之物和各种差役服完,有的人家,咬牙破家,好歹能把和买一事给抵挡过去,虽然伤筋动骨,好歹熬过去还有将来,当了行头,那就永远超生的机会,只能等死。
当了行头,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举家逃走
对商户的这种编行造户,定期和买,强迫服役的行为,是对工商业的严重催残。大明中早期,无数大商人动辄破产破家,就是因为这些政策的随意性很强,商人毫无政治地位,任人揉捏所致。
至于这混蛋政策的由头,却是来自明成祖,明成祖有一道圣旨是这般写的:“那军家每在街市开张铺面做买卖,官府要些物料,他怎不肯买办?你部里行文书,着应天府知道:今后若有买办,但是开张铺面之家,不分军民人等,一体着他买办,敢有违了的,拿来不饶。”
这是成祖的话,日后这二百来年,上到朝廷,下到官府,果然也是按成祖这道圣旨的精神来办的。
直到崇祯七年,有铺行不停罢。市,朝廷一再下诏不准再征调行户物资,发给现银购买,到隆武时,隆武帝说道:“府州县之行户,实地方害民之恶政。官之稍有良心者,尚以官价买之,比市价十去五六;全无良心者,直票取如寄。胥吏缘之,奸孔百出。朕昔潜邸,久知此弊,宜行永革。”
可惜,到隆武时,明朝已经覆亡了。
张瀚这阵子已经警醒,自己的家族太过弱小,没有任何保护。伞,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曾经感叹过的这种恶政,就这么突如其来的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张瀚的惶恐和震惊只有一瞬间,以他的性格和定力,眼前这点事还不至于叫他手足无措。想了想,吩咐张春道:“你进去,不要露形迹,悄悄把周掌柜和梁掌柜都请出来。”
“是,我这就去。”
张瀚镇静,张春也是镇定下来,瘦小的身影很快掩入人群之中。
过不多时,脸色通红和走路都虚浮的周逢吉和梁宏一起走了出来。看到张瀚在外头站着,两人一征,酒意都消了一些。
周逢吉道:“少东不在里头,怎么站在这外头?天这般冷,需小心再受了凉。”
梁宏倒是没出声,他对张瀚已经有些了解,人不大,心思沉静,遇大事有主意,在这样的场合将自己和周逢吉请出来,必定是有要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