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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章回谢楷坐船向常州城去,先由秦淮而入扬子江,到镇江转入运河。这日乃是二月初七,水上虽无甚风,却是顺流而下,一路平稳轻快,不多时便行了半程,抵达京口渡岸。那水姓的船家看看日头尚早,便对章、谢二人道:“今日恰赶着小潮,运河与江水相通,夜里不能走的,必得泊在这儿一晚。两位相公若想岸上逛逛尽管去。若不嫌气闷,依旧坐在舱里,我叫家里的收拾两个干净蔬菜,再岸上打两壶酒来给相公们吃。”
谢楷道:“这里吃酒,也不怕酸么?”随即笑起来,说:“只是玩笑话,老哥哥别多心。日头虽早,这天时要暗下来也快。可惜不能往那金山焦山北固山去走一遭,今夜也只能问一问春风几时才能绿了江南岸了。”说话时眼中颇显出几分跃跃。
章回摇头道:“果然是不能去。一来歇的辰光短,二来江上浪头已经看到起来。不然,就这里耽搁一天也不妨,哪怕再多看一看瓜洲古渡,也是应当的。”
谢楷听他言语,脸上突地现出两分怒色,说道:“什么叫‘也是应当’?你要赶回家去为尊长庆寿,路上岂有迟延耽搁的道理?更不用说还是为了游玩山水的缘故。既然不由衷,就不必再多言!”
他突然发怒,章回一怔尚未言语,旁边小书童进宝已经尖声叫出来:“谢相公你嚷什么?我家公子几时说要耽搁游玩了?还不是你自己想玩。”一语未了,已被章回一个眼色瞪住。进宝收了口,眼睛却还瞪着谢楷,腮帮子自内向外凸起,一副气鼓鼓模样。
而这谢楷却是猛然颓下气势,连身子一起缩起来,道:“是我自家发痴,怀英莫要理我。”
章回见状,心知有事,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只笑笑说:“先前随老师在海慧寺,曾与金山寺镜海法师有一面之缘。若启庄不介意天气寒凉,我们这便寻他去,登山望水、秉烛夜谈,如何?也不至于误了明日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