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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放辽王赴藩,太皇太后甚为担忧,就怕这孙子死于非命。
沉吟一阵儿,又问詹公公:“你前些时候提起,杨氏那几个罪没役庭的女儿,似乎对秦子若颇多刁难?”
“启禀娘娘,确是如此,据役庭耳目称,杨氏似乎笃定秦氏与旧案有关,关系陷害杨氏满门罪魁,言语间颇多愤怨,又因秦氏身在役庭毫无凭仗,杨氏却人多势众,诸多欺凌,秦氏已受好几回责打,眼下……遍体鳞伤,不过就在半月前,有个内宦却忽对秦氏关照起来,小人打听了一番,这内宦名唤赵贵,原本是在杨德妃宫里侍候,曾蒙杨妃不少恩惠。”
太皇太后当然不会关注秦子若的处境,只微蹙了眉:“这么说来,赵贵是得了杨四娘的意会,主动关照秦氏。”
詹公公弯了弯腰:“是,小人猜测,杨氏应是想着替自家平反,要套秦氏的话,更或想察出什么实据来,不过杨氏也太小看了秦氏一些,秦氏狡诈,并不容易上当。”
太皇太后慢慢一卷唇角:“再是小心谨慎,身陷水火之境,诸多欺凌加身,也会渐渐绝望,只要给她一线曙光,难保不会孤注一掷,不过杨四娘没有这般能耐给秦氏曙光罢了。”
又再沉吟一阵:“仍旧盯紧杨、秦二女,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别理杨四娘怎么欺凌……再接触一下赵贵,这人若只是重义,想还杨妃当年恩情,没有的别的贪图,安排仔细,悄悄把他带来慈安宫,让哀家见上一见。”
慈安宫里这是一番安排,而随着辽王到寿康宫,又有一番不在太皇太后预料的情境。
太后端着架子,只受了辽王叩头礼,就将人打发——她对辽王实在没有好感,虽不知天子刺杀不遂,这时也晓得了辽王或许是先帝崩前嘱咐的“备用”储君,实实在在威胁着天子龙椅,太后压根不可能表现出慈爱的模样,眼下,天子与慈安宫闹成这般地步,太皇太后明显居心叵测握权不放,太后就连虚以委蛇的心思都没了。
是以,辽王很快就与母亲安太妃相聚。
又说了一回途中惊险。
安太妃大惊失色,眼圈泛红,却连自己也分不清是悲是怒,好半响才咬牙一句:“到底还是不愿放过你。”
“母妃安心,儿子今后势必小心谨慎。”辽王轻叹,他不是不知天子对他的忌备,原想着悄然返京说不定更让天子生疑,干脆堂而皇之打明仪仗回来,一来打消忌备,二来也想着如此便不会遭遇伏杀,到底他是亲王,天子手足,若打着行仗还被人突袭,实在明显。
哪里想到天子对他的忌备已经到了不除不休的地步,根本不再顾及表面。
又说起婚事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