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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能在这时绝望,倘若就此死在役庭,而不能将所受之苦还诸苏氏,绝难瞑目。
仇恨,往往成为绝境中人唯一支柱。
虽然其实本质就是,千古艰难唯一死。
不想死去,必须活着,可身陷艰辛,需要的是动力与支柱。
她不能怨恨冷漠无情的家族,“忘恩负义”的天子,因为他们是唯一可能把她解救出去的人。
所以,只有怨恨苏妃,以及曾经倾心思慕的人。
这却又成为另一重痛苦,每当深夜梦回,毒牙一般地咬噬在她心口。
役庭是封蔽的,若无“外力”,身在其中之人绝对无法察知这条甬道以外的事。
可秦子若却知道了秦家面临的窘境,当然是赵贵有意泄露。
是要让她知道,秦家无能为力,能救助子若之人只有天子。
“姑娘想让我去乾明宫传话,总得有个说法吧,我是直话直说,圣上又不是不知道姑娘你身陷役庭,若要庇护,姑娘也不会是这般处境了。”
赵贵先是得了杨四娘的嘱托,楚心积虑的要从秦子若嘴里套话,可秦子若也知道厉害,一直咬紧牙关不开口,只许以重利,希望赵贵能与乾明宫的内宦搭线,提醒天子她现在的处境,希望天子能救她脱离役庭。
但赵贵本就没有这般“通天”的本领,当年五皇子事发,德妃虽没让他们这批宫人受到牵连,可没了倚靠,赵贵被打发去了钟鼓司,区区一个侍者,别说乾明宫,东西六宫也不能随意出入,除了当值之处,也就只能往役庭跑跑,往常照顾杨氏诸女,还是凭着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再自掏腰包上下打点,让他“活动”去乾明宫就太过为难了,杨四娘也不会这般刁难赵贵。
是以事情一直没有进展。
直到太皇太后插手。
秦子若总算盼到了“乾明宫”的回讯。
这一日深夜,好容易才涮洗完那一堆恶臭溺桶,秦子若揉着腰骨往休息处蹒跚,半道上,被赵贵一把拉去甬道拐角。
月色下,青衣宦官衣袍上的朱葵团花纹如此显眼。
秦子若好歹有些见识,凭这衣着穿戴,判断出眼前的宦官品阶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