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魔神般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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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见男手扶着刀柄,站在门口,脸上那种愤怒狞恶的表情,足以令人呼吸停顿。
沈三娘呼吸已停顿。
东条黯然叹了口气,喃喃道:“该来的人全没来。不该来的,全来了。”
沈三娘也笑了,道:“特别穷的客人,你也会让他进去?”
东条黯然道:“我本想拦住他的,只可惜又打不过他,跑又跑得没他快。”
沈三娘眼波流动,道:“你没有骗我?”
东条黯然叹道:“世上有几个人能骗得了你?”
沈三娘嫣然一笑,道:“那个人是谁?”
沈三娘道:“小翠在不在?”
东条黯然道:“在,你要找她?”
沈三娘道:“嗯。”
东条黯然又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不管男人女人,都想找她?”
沈三娘道:“我睡不着,想找她聊聊。”
她用两只手抱住他的脖子,用两条腿勾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体突然起了种奇异的变化,他自己可以感觉到。
有些男人盯着她的时候,那种眼色就好像将她当做是完全*的。
幸好东条黯然已在招呼她,微笑着道:“沈三娘怎么来了?倒真是个稀客。”
她立刻走过去,嫣然道:“东条黯然先生不欢迎我?”
东条黯然笑着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不能站起来欢迎你。”
沈三娘道:“我是来找人的。”
沈三娘道:“没有。”
松下见男道:“为什么没有?”
沈三娘道:“她屋里有客人。”
松下见男道:“你没有找过别人?没有到别的地方去过?”
沈三娘道:“没有。”
沈三娘闭着嘴不说话。
松下见男巨大的手掌已横砍在她腰上。
她整个人都被打得缩成了一团,眼泪又如泉水般流下来。
松下见男盯着她,道:“你懂不懂?”
沈三娘流着泪,抽搐着,终于点了点头。
松下见男道:“你找谁?”
沈三娘道:“小翠姑娘。”
松下见男冷笑道:“她不是女人,是个婊子。”
沈三娘也冷笑道:“婊子?你嫖过她?你能嫖得到她?”
松下见男突然回身,一拳打在她肚子上。
沈三娘的脸色苍白,道:“我不是囚犯,我随便什么时候想出来都行。”
松下见男一字字道:“我问你,你出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虽然缓慢,但每个字里都带种说不出的凶猛和杀机。
沈三娘咬起了嘴唇,终于垂首道:“我想出来找个人。”
松下见男道:“找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松下见男已反手一个耳光掴了过去。
这屠户也很高大,他百把斤重的身子,竟被这一耳光打得飞起来,飞过两张桌子,“砰”,重重的撞在墙上。
他跌下来的时候,嘴里在流血,头上也在流血──连血里好像都有酒气。
松下见男却连看都没有看他,眼睛瞪着沈三娘,厉声道:”过来,”这次沈三娘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垂着头,慢慢地走了过去。
松下见男在前面走,沈三娘在后面跟着。
但旁边的一个人却立即拉住了他。
“这女人不行。”
“为什么?”
“她已经有了户头。”
“谁是她的户头?”
他拈起一块骨牌,慢慢地放下,摇着头道:“看来明天一定又有暴风雨,没事还是少出门的好。”
松下见男突然大喝一声:“过来!”
沈三娘咬着嘴唇,道:“你......你叫谁过去?”
松下见男道:“你!”
那屠户忽然跳起,旁边的人已来不及拉他,他已冲到松下见男面前,指着松下见男的鼻子,大声道:“对小姐太太们说话,怎么能这样不客气,小心我......”
东条黯然道:“南宫洪。”
沈三娘皱眉道:“南宫洪?”
东条黯然笑道:“你当然不会认得他的,但他一共只来了两天,认得他的人可真不少。”
沈三娘笑得还是很动人,但瞳孔里却已露出一点尖针般的刺。然后她的瞳孔突然涣散。
她看到一个人“砰”的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东条黯然道:“只可惜你来迟了。”
沈三娘皱了皱眉,道:“难道她屋里晚上也会留客人?”
东条黯然道:“这是个很特别的客人。”
沈三娘道:“怎么特别?”
东条黯然道:“特别穷。”
东条黯然眨眨眼,道:“找我?”
沈三娘又笑了,轻轻道:“我若要找你,一定会在没有人的时候来。”
东条黯然也轻轻道:“我一定等你,反正我已不怕被人砍掉两条腿。”
两个人都笑了。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对方是条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松下见男道:“没有?”
他又一拳打过去,拳头打在肉上,发出种奇怪的声音,他好像很喜欢听这种声音。
沈三娘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道:“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松下见男看着她,眼睛里露出凶光,拳头又已握紧。
沈三娘突然扑过去,用力抱住了他,大哭着叫道:“你若喜欢打我,就打死我好了......你打死我好了......”
松下见男道:“你几时出来的?”
沈三娘道:“刚才。”
松下见男道:“一出来就到了那里?”
沈三娘道:“你可以去问得到的。”
松下见男道:“你见过了那婊子?”
她没有闪避,也没有抵抗。
她的人已被打得弯曲,弯着腰退出七八步,重重的坐在地上,立刻开始呕吐,连胃里的苦水都吐了出来。
松下见男又窜过去,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揪了起来,厉声道:“我知道你也是个婊子,但你这婊子现在已不能再卖了。”
沈三娘咬着牙,勉强忍耐着,但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颤声道:“你......你想怎么样?”
松下见男道:“我问你的话,你就得好好的回答,懂不懂?”
沈三娘道:“这也关你的事?”
松下见男道:“宫本藏木的事,就是我松下见男的事,没有人能对不起他。”
沈三娘道:“我几时对不起他了?”
松下见男厉声道:“刚才!”
沈三娘叹了一声,道:“想跟女人们聊聊,也算对不起他?奠忘记我也是个女人,女人总是喜欢找女人聊天的。”
他的脚步实在太大,沈三娘很勉强才能跟得上,刚才那种一掠三丈的轻功,她现在似已完全忘了。
夜已很深。
长街上的泥泞还未干透,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大洞。
风从原野上吹过来,好冷。
松下见男大步走出长街,一直没有回头,突然道:“你出来干什么?”
“三菱重工。”
这三个字就像是有种特别的力量,刚涨起的皮球立刻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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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昂着头走进来,脸上带着微笑,假装听不见别人的窃窃私语,假装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她还是不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