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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南卡嘉措家门口练了一趟拳,关节松动,神清气爽,汗水化作水气,在头顶上空热气腾腾,凝而不散,化作一条似是而非的长虫。杂毛小道坐在门口的石头上面,看着我练,笑了,说小毒物,你这功练久了,会不会自己也化作了一条虫子了?
我呸他一口,《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中的固体一节,这老小子也曾听我分析讲解,学了一二,说这晦气话儿,真的是找不自在。我不管他,一跺脚,那把鬼剑便跳入我的手掌中,一剑在手,化作游龙,我便舞得疯癫,只感觉处处皆是敌人,让鬼剑敏锐的意识指引着我,一时间眼花缭乱,剑光四闪。
这一趟剑练得我浑身气血翻涌,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儿,在身体里蔓延。
这种强大的感觉,让我兴奋不已,最后一声长啸,这镀了精金的锐利剑尖,陡然抵在了一个少年的喉结处。
顺着剑尖往上移,我看到了一个红脸膛的藏族小伙儿,他一脸紧张地看着我,用磕磕巴巴地声音喊道:“恩、恩人……”我想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这个藏族小伙儿,就是巴桑家的二儿子莫赤——昨天他浑身都给那熏臭的黏液裹挟着,黄的白的,恶心得紧,我瞅第一眼,便不想见第二眼;回来之后,在巴桑家吃烤羊宴,这个小伙儿也因为受惊过度,早早地歇息了,所以没有怎么瞧见。
莫赤此番过来,是来拜师的,他用并不标准的汉话跟我们交流着,说他想找一个师父,教他本事,听人说我们昨天和两位上师一起,战那湖里的神灵,回来的路上,上师对我们也多有夸赞,所以就过来求我们了。
杂毛小道蹲在门口,像村口的闲汉,问莫赤干嘛不去寺院里面学呢,这里有本事的人多着呢,何必跟我们两个外来客?
莫赤红着脸,说他小的时候也去过寺院里,被说没有佛心,结果给赶出来了。
他拎着手里面的两挂风干牦牛肉,跪在地上,说两位师傅,你们就收下我吧,教个一招半式的,徒儿伺候你们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