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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承晚却已是入了产房。
他随手将缰绳抛给门房,僵着面,身形如风地大步跨入府门。
及至暖房院前便被元承绎一把拉住。
“含光。”
裴时行简略行了个礼:“陛下。”
谢韫胎相不稳,眼下尚且须得卧床休息,皇帝是孤身赶来的,已经在院子里独自站了一个时辰了。
此刻见裴时行入来,他满心不可倾诉的焦急都有了出口,急不可耐地欲要同他攀谈:
“含光,狸狸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
“嗯。”
裴时行将轻轻发颤的大掌攥的更紧。
女子怀妊至临盆,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他这十月间研读过许多医书,自然知晓,若是头胎生产,生上十几个时辰也是有的。
可这十几个时辰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的疼痛滋味。
“她方才痛的哭了,后来许是被嬷嬷止住了,叫她现在不许哭……”
“嗯。”
她素日便娇气的很,不是说性子,而是那身柔软细腻的肌肤,他力气稍稍使大些便要在上面落下痕迹,好几日难消。
眼下她一个人在里头,还不知是怎样的煎熬境地。
“含光,你为何不坐下?”
裴时行略蹙了眉。
旋即侧眼,疑惑望向此刻立在他身侧,满面真挚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