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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完工资回家,刚进楼道,就看见两个民工抬着巨大的柜子往上走。
定是又有人搬进来了。
大学毕业后,我就留在了舒城。在舒城一家杂志社工作,房子选的也是离杂志社不远,公交车直达的公寓楼。
我所居住的这栋公寓楼是小户型的楼,四层,每层八户人家,外带小阳台,不过这阳台是通用的。三十来平米的小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间屋子厨房浴室具备,正是最近流行的户型。
这儿的住户一般都是月租房,房主买完就直接租出去了。舒城流动人口较大,来打工的人也比较多,所以像这样房价不高地段条件也好的公寓楼深受欢迎。受欢迎了自然就是人流波动较大,邻居换的也就比较勤了点。
换邻居,我是无所谓的。只要不像上次那对来历不明的男女在午夜深处弄出让人咋舌的声音让我惊醒后去砸墙就成。
这栋楼好处很多,但唯一不好的就是它隔音效果太差。好在我住在东边最后一间,能避则避。可偏偏有些人嗓门高,弄出的动静也让人无言以对。
比如彻夜嚎歌练嗓子的,一到半夜就苦大仇深的唱“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人家唱歌要钱,他唱歌要命!彻夜打麻将的,那应该是开棋牌室的。后半夜起来剁饺子馅包包子做早点,虽然勤劳,但我总觉的那声音像是孙二娘在做人肉叉烧包……
不过这都算小儿科,最近的比较有意思,有个女人经常散着头发穿着一袭棉布白裙,她也不嫌冷。就在楼道间飘来飘去的,脚踩着个滑板。如果无视那滑板,我估计有特效公司会找她去拍贞子第二部。
我跟着柜子向楼上移动,到三楼停了下来。
路过那扇敞开的门……果然,又是隔壁。
我拎着提兜,随便瞟了一眼。
里屋正在来回挪动物品,除去蓝色衣服的农民工,还有个只能瞥见背影的男人在打电话。
看着那修长的身形,我不自觉的捏了捏衣角。
“电脑往左挪挪,师傅,在墙上定个架子吧,电视机挂墙上。”
他的声音很好听,醇厚,温柔,舒缓,但是冷冷的。
似乎,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