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放开，限于湖水的阻碍，比之在陆地上，神识覆盖距离，亦是骤减一半不止。
更别说这断剑的主材了，灵材本就是天地造化而成，熔炼炼制，更是让材质本身，再上一台阶。
就如他所炼制的四只竹蜻蜓一般，基本全靠他亲自操纵，就算放任其侦查，也只能下达一些极其简单的指令。
而且，在陆地上遇到妖兽，与在水里遇到妖兽，显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湖水比他想象中要深得多，于水中下降数百米，才堪堪触碰到湖底。
楚牧还未有动作，身后，旺财猛的窜起，水波汹涌，利爪直接洞穿突然袭来的一条手臂粗的水蛇，獠牙一咬，便直接将这条水蛇咬成两截。
就相当于，一尊有着一部分逻辑灵智的机器人！
山林之中妖兽无数，这几天时间，他遭遇的，见到的妖兽，已然难以计数。
傀儡手掌似被直接砍断，接口处虽已被岁月腐蚀，但隐隐也可看出端倪。
秘境之中的灵气，本就极其浓郁，而在这湖底，灵气浓郁程度，竟还再提升，那无疑说明，在这湖底，存在灵脉！
而妖兽的资源，除去一些天材地宝之外，那就是弱肉强食了。
但似乎，晚了一些。
但若是以凝魂石为基础灵材，炼制成傀儡控制中枢，那便相当于给傀儡安装了一个智能中枢！
其意义，就等于前世的机甲，多了一个智能芯片。
浓郁至极的灵气，长期无人且与世隔绝的环境，无疑便成了妖兽野蛮生长的乐园。
片刻后，他也只能将这没有什么意义的猜测压下，看向眼前的这些破烂玩意。
最终，凭着赵霜所给的信息，确定了一个大概位置之后，飞掠的剑光，才骤然停滞。
感知着湖底灵气，楚牧心中的警惕，亦是愈发浓郁。
楚牧停下步子，看向身旁紧随的旺财，抬手摸了摸，示意旺财警惕。
这似乎是一个恶性循环，血腥味越浓，妖兽越多，楚牧哪怕对自己再有自信，这般恶性循环，他显然也不敢逞强丝毫。
前行不过百来米，再抬头看，以他如今蜕变的身体机能，都已经难见太多光亮。
血腥味显现，那接下来……
在外界，灵脉皆被各大势力占据，在这秘境，灵脉所在之地，那就只会被强大的妖兽占据。
于水中狼狈逃窜了近半个钟头，确认那些妖兽都被甩开，楚牧才稍稍停下脚步，气息收敛，幻神面具遮掩，尽可能的将痕迹掩藏。
浓浓的血腥涌现，顿时就染红了这一片水域。
血战再现，只不过这一次，虽是摧枯拉朽，但这种摧枯拉朽，也仅仅持续了不过数十个呼吸的时间，楚牧便只能领着旺财狼狈逃窜！
“走！”
他后退一步，原本脚踏之地，点点寒芒，隐约可见。
没再留力，拉着旺财便于这水底狂奔，狂奔不过十几步，楚牧步子骤停，望着前方突现的十数头妖兽，已然无言。
水域浩瀚，一眼难望尽头。
楚牧拍了拍旺财，这才缓缓蹲下身，拂去湖底泥沙，映入眼帘的，则是是一截……断剑？
楚牧愣了愣，伸手握住剑尖，轻轻一拔，泥沙涌动，整截断剑，亦是被直接拔出，浮现于眼前。
不然的话，阵禁器纹在灵气滋养之下，仅仅自然静置的损耗，轻轻松松数千年，纵使有所损坏，也不至于完全毁去全部阵禁。
随意打量一番后，正欲将其丢掉，随即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亦是瞬间定格在了其中那个残破的傀儡头颅之上。
楚牧环视周边幽暗湖底，眸光微动。
凝神法器，他并没有太大的需求，毕竟，他那一柄神魂之刀的存在，足以代替任何神魂法器。
猩红在水中随水流扩散，楚牧眉宇间的阴沉，亦是愈发浓郁。
楚牧双眼放光，看向这凝魂石的目光，俨然难掩热切！
凝魂石，二阶下品灵材。
不过片刻钟，他面前，便呈列着十余件已经被岁月侵蚀的各类炼器造物。
“灵气，好像浓郁了不少。”
环视周边水域，肉眼所及，也不过数十米距离。
毕竟，在这修仙界，任何事物，只要涉及神魂，其价值，那必然就是飙升，也必然是极其珍稀。
水波虽荡漾，但也只是随风而动，整体看去，似是极其平静。
随即，他在周边数十米范围内，一点一点的寻找着。
妖兽的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阵禁器纹，还有本身材质，皆被腐蚀，眼前这些破烂玩意，显然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至少，就他所知，所有涉及神魂的法器，必不可少的灵材，便是这凝魂石。
他可不敢赌。
轰！
唯一的庆幸，似乎就是这些妖兽，修为并不高，都只是一阶妖兽。
在这水域之中，妖兽对血腥的敏感程度，还是超出了楚牧的预料。
在这秘境，可不是外界的大楚修仙界。
“……是……傀儡？”
他一身练气修为，几乎皆在火属性之上，在这水中，本就受限严重。
环视周边，楚牧努力的辨认着湖底痕迹，与赵霜留下的古修士洞府信息进行对比着。
楚牧恍若珍宝一般，拿出一个玉盒，小心翼翼的将这半个头颅放进盒中封存。
待再看向周边的阴暗湖底，他眼眸之中，已只剩下难言之热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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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不过一世俗土狗，超凡脱俗后，跟随他才多久？
眼下却已是相当于修仙者的练气后期修为，甚至都快要逼近圆满了。
“二阶？”
市面上，也根本见不到凝魂石的存在。
而剑柄………
“是……凝魂石！”
不过短短片刻钟，便又接连出现数头水中妖兽袭击。
断剑不过数尺，阵禁已经损坏，连剑身材质，都已被岁月腐蚀。
如此之地，若非确切知道其中的机遇。
滚滚血腥弥漫，整片水域，似都化为了妖异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