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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
“啊！”
小鬼大喊，感觉好似数千魍魉从他身体飘出，而音色也不知是男是女。声音持续很久，我们紧盯它那狰狞的模样。而程女士此刻也是安静地看着，透过月光还可以看到脸颊的两道泪痕。慢慢地，小鬼变得半透明，周围产色了无数道白气。在医院我见过这幅场景。我明白它的含义——果然，慢慢地，小鬼就消失了。
它被消灭了。
而程女士的丈夫，也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倒在地上。半块龙形玉佩，也慢慢变暗，掉入到我的怀中。
这时候，周围静悄悄的。偶尔会有蝉鸣之声吱吱作响。程女士此刻不再哭泣，跪在草地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猫妖扑闪扑闪它那淡黄色的眼睛，舔了一口我的脖子：“小伙子，干得不错。”
见我仍然呆在原地，它便不再作响。看着程女士，悲由心生。
她做错了吗？她只想要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她生活过得如此充实，工作如此敬业，但是不得志，这是她的错？之后受人欺骗，把自己夭折的孩子练成小鬼，可是她也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罢了。
这也是她的错吗？
也许，养小鬼这件损人利己的事的确是很损阴德。但是，这一切并不是她的错，她也是那个受害者。错的是这个世界的阴暗面，错的是那个道士。她只是那个道士的棋子，一个可以随手而弃的棋子。在这一切之后，她不仅受到了失子之痛，还要照顾一个已经没有灵魂却还活着的丈夫，这让她如何继续生存？她的内心如何承受得住？
“她真的错了吗？”我喃喃自语。
“是的，她错了。在她决定让自己孩子复活的时候就错了。”猫妖正色道；“生死轮回，世之法则。她破坏了这个法则，那么这一切都是她的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