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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手机屏幕昏暗的灯光,明溯灌满了水壶,转头就跑,刚跑了一步,就踢到墙边一个坚硬的物体,“咚”的一声拌倒在地,摔了一个标准的狗吃屎,手机和水壶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半响,吓得后背直冒冷汗的明溯爬起来,壮起胆子摸了一下,没摸到手机,倒摸到一个圆圆的酸菜坛子类的东西里面:“我勒了个去,这不就是昨天找到的那个啥子西汉的坛子?!”
罪魁祸首找到了,明溯心里不由一定。算了,不找了,手机又不长脚,跑不了。夏天天亮得早,一会不就什么都看得到了,还是先回车里坐会。
回到车里,明溯随手扯出一张纸巾,这泥可是棺材里带出来的,不吉利,赶紧擦掉的好。
擦完左手,正准备擦右手,“咦,这是什么?”隐约间,手上似乎有字印着,就着车内的阅读灯,明溯仔细辨认着:“御女……”什么意思?难道是类似敦煌的飞天之类的神马东东?好奇心升起来了,心里似乎也没那么怕了,而且,此时,天边已经露出一丝微弱的曙光。
明溯回到水池边,费力地把那个疑似坛子的东东一路拖到了办公室,上下左右外加底部仔细打量了一遍,却再也找不到带有“御女”的字样。奇了怪了,难不成半夜撞上鬼了?还是找尽职的度娘吧。
“古代没有纸的时候,人们只能在金属器具、龟壳上刻字,或者在丝绸、竹简上写字……”突然这句话跳进明溯的眼中。竹简,我艹,难道昨天扔进垃圾桶的蔑片就是古代的书?想到这里,吓的他手都打颤了,嘴唇哆哆嗦嗦的。
竹简……书……文物,这要是让组织知道自己扔掉了一堆文物,估计这第一书记屁股还没捂热就做到头了。不能说,坚决不能说出去,明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顺手从地上抽出几张黄棉纸擦了擦坛子上的绿锈,准备把它继续拖回厕所水池边。
有情况!擦完绿锈的黄棉纸上竟然印出了几道鬼画符似的痕迹。明溯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词,“拓碑”。记得有一次单位组织去北京“考察”,导游介绍:恭王府有“三绝”———西式门、戏楼和“福”字碑。当时明溯还带了一副“福”字的手拓碑轴回来。
继续找度娘:拓碑是将纸覆在石碑上,然后刷墨揭下,就在纸上显现与石碑上同样的字形。
白芨水或者白芨粉?,没有,但是办公室有胶水。
墨汁?没有,但是平时用的真彩水笔,拔了头子一吹不就是墨水了。
宣纸?没有,但是准备上坟点的黄棉纸也不比宣纸韧性差多少吧。
拓包?这什么玩意?还要用绸布包棉花,哪有这么讲究!绸布、棉花,统统的没有,但是有拳头——我真是个天才!
明溯兴奋地准备着拓印的材料,最后连自己的拳头、巴掌都贡献了出来,不到半小时——搞定!
从容器里把已经揉的皱巴巴的黄棉纸一张张给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