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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敲锣的棒儿哪里去了,赶紧帮找找!”一向呐呐的王大叔这次没有吝啬口水。
来人奔到三百步左右,连声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这时,里墙内已能模糊看清来人的长相。
“是亭父,开了里门吧。”王大叔松了口子,随着来人的奔近,笼罩在二人之间诡异的紧张气氛悄然不见。
王大叔迎了出去,问道:“亭父大人,怎么了?”
“典哥儿杀人了!”
“典……哥儿?”明溯呆了一呆。
面前王大叔已经悚然失色。
“杀人?典家大子怎么会……”
他说的是典家大子,典哥儿就是典家大子!明溯心里如惊雷一般捩过,顿时木然,“典娘子……典家大子……典……怎么会杀人?”
这时候,里长已经赶来。他问道:“发生了何事?不要着急,亭父大人且慢慢说来。”
“典哥儿……在梁国杀了…嗬…杀了人,通缉……布告已经传…嗬嗬…到了亭……亭里。”亭父大概是路上跑得急了,说话时不时喘着粗气,三言两语将事情讲完,连声的催促:“快去通知他阿娘,赶紧避一避!”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典家大子不是在西位当亭卒么,怎么突然跑到梁国,还杀了人。
“襄邑刘氏,尝为四百石吏,当地豪桀大户也,喜交接游侠,常隐匿不法,甚的人心。刘氏妇人颇有姿色,前月,妇人去梁国探亲,路过睢阳,被前富春县长李永看上,强抢回家,当夜,妇人跳井自杀,刘氏向与典哥儿有旧,曾赠刀戟,飨食布酒,三日一小聚,五日一大聚,哥儿闻其妇人事,决意帮其报仇,尝远赴睢阳,为其报仇。然李家庄堡戒备谨严,数次不得其门而入。李家庄堡临近集市,上旬,哥儿复驾车载鸡三五只、酒五六坛,暗藏刀戟,揣着短刀,停在庄堡门外大道上,装成是卖酒的,见李永出门,哥儿自小膂力惊人,上前一把揪着李永衣袍便提起来,遂从怀里拔出短刀,割下头颅,又冲进庄堡,割了李永妇人的头。”见众人尚未听得明白,亭父平息了一口气,耐着性子慢慢地解释道。
襄邑亦属陈留郡,睢阳是梁国的都城,两地分属兖、豫二州,虽接壤,但互不隶属。
里长明显没有回过神来,追问道,“亭父大人适才所述李家庄堡戒备谨严?怎容他一个外县人冲进庄堡肆意杀人?”
“李家庄客虽多,然哥儿杀人后,从车上取下刀戟,左手短戟,右手长刀,涂步入庄,见其勇悍,无人敢拦阻他。”
“睢阳岂无卒呼?”
“哥儿杀人后,左邻整个市集的人都被他吓住了,几百个人四下奔跑,哥儿趁乱拎着两颗人头混出了睢阳,士卒均无反应。”
“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跑了?”
“哥儿出去四五里,遇到睢阳追兵近百人,哥儿以一身独对近百人,豪发无损,双方转战不久,便脱身而去。”
“原来是杀出重围,这就符合逻辑了。也不知典家大子逃去了哪里?”
“哥儿致孝。杀人后不敢回乡连累母亲,估计,十有**早已经远遁了吧。”
“对对对,远遁,已经远遁了。”众人不禁松了口气。
明溯越发奇怪,心想典家大子不是拎着人头呢,怎么后面就没了,当下问了一句。
亭父像是听到了多大个怪事一样,撑大了眼睛,惊问道:“这是谁家哥儿?”
里长有点脸臊,小声说了一句,“回亭父大人,此乃明县掾之曾孙,本里先生之子。”
见是故长之后,亭父肃然起敬,耐心解释道:“兖、豫二州何其遥远,一路过关经亭,人头早就应该埋在哪里了。”
“你刚才不是说他远遁了吗?怎么还要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