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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心沁着冷汗,殷红豆明白过来,这般尊荣,在长兴侯府里,除了长兴侯夫人,还能有谁!
眼看着秦氏身边那么多人伺候,殷红豆可不认为她有机会过来凑热闹,那么……她是去伺候变态六爷傅慎时的???
明白过来的殷红豆瞪大了眼睛,目露惊恐。
秦氏朝潘氏微微一笑,眼神里透出几分感激,道:“弟妹费心了,这个丫鬟我就收了。”
果然啊!这就是死变态他亲妈啊!
殷红豆气血上涌,两眼一抹黑,险些没昏过去,她到底是哪辈子造了孽啊!
潘氏以为殷红豆临到头上怕了,便示意了婆子一眼,那婆子不动声色地压住殷红豆的肩膀,缓声道:“傻丫头,还不谢恩?”
肩上顿时如负重千斤,殷红豆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双膝砸在地毯上,隐隐作痛。
潘氏分明是怕殷红豆反悔,有备而来。她笑吟吟道:“大嫂,我就说是个敦厚乖巧的吧。”
“……”
殷红豆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手掌心,神他妈乖巧啊。
抬起头,殷红豆正欲分辩什么,力气奇大无比的婆子又来了一招“牛不喝水强按头”,她便又弯了腰,直接趴地上贴脸了。
潘氏笑道:“伺候老六是这丫鬟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看这丫头都感激得五体投地了,大嫂你只管好好养病,身体要紧。”
“……”
殷红豆嘴角直抽,五体投地真不是这么用的。但她也彻底明白了,当她不再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时候,人权也随之消失了。
秦氏正为傅慎时的事焦头烂额,也确实伤透了心,便顾不得更多,觉得殷红豆还算可以,便挥了挥手,吩咐丫鬟道:“如意,下午把人送过去吧。”
就这样,殷红豆莫名其妙成了傅慎时的丫鬟,她乐观地想,根据那变态所作所为,就算保不住性命,至少保得住清白。
当天下午,殷红豆回二房收拾了包袱,顺带质问紫晴:“你为何不跟我说清楚,是去六爷房中伺候?”
对待将死之人,紫晴也懒得掩饰什么,冷笑道:“我早跟你说了,是替夫人分忧去的。咱们夫人可是老夫人正正经经的亲儿媳,可偏偏被大夫人压了一头,连主中馈的权利都没有。二老爷跟二爷又都为了你来找过夫人了,把你送去六爷那边做个人情,最合适不过。”
长兴侯府三房里,大房跟二房是嫡出的两房。但大老爷是老侯爷原配所出,已经承袭爵位,二老爷才是侯府如今的老夫人唯一的嫡子。
这些年来,宗妇秦氏主中馈,潘氏都插不上手。
近来傅慎时一事,令秦氏病倒,潘氏的机会终于来了,殷红豆不过是当了内宅之争的炮灰而已。
但炮灰,也是有尊严的!
殷红豆还打算再垂死挣扎一番。
傅慎时眼眸微敛,喜怒难测,似是在思量着殷红豆说的话。
仔细了回忆了一遍往事,廖妈妈连声道:“对对对,大夫人的确是去找了风水先生看过的,那是从苏州来的张天师,他刚到京城,夫人便让人去请了他,最后才定下在重霄院西南方位种下桃树。红豆说的必是不错,否则方位和效果怎么会正好对应得上。”
初夏的早晨,尚有一丝微风吹拂,温柔的暖风扫过面颊脖颈,平添一分惬意。
傅慎时唇角淡淡地牵起,冷淡地“哦”了一声,道:“原是如此。”
面带喜色,廖妈妈笑说:“怎么不是如此。”她看着殷红豆道:“亏得红豆懂得一二,不然这几株桃树,倒是要开罪了六爷。”
殷红豆冲廖妈妈俏皮地眨眨眼,说来也巧了,她上辈子的老板就很迷信,老喜欢弄什么桃符之类的摆在办公区域,还托了她着手操办,她才对此有所了解,能说得上个子丑演卯,否则傅慎时因为桃树心情不佳,又不知道该怎么阴晴不定地折磨人。
傅慎时黑沉的眼眸泛着微光,不经意地瞧了殷红豆一眼,同时砚道:“走。”
时砚推着傅慎时回了书房,廖妈妈揪了揪殷红豆的脸蛋,笑逐颜开道:“真是没看错你这丫头,小嘴儿真会说,倒是把六爷给唬过去了。”
揉搓着脸颊,殷红豆道:“我可不是胡说。”不过是傅慎时和家人之间,相互不理解,也彼此不沟通。
廖妈妈满脸笑色道:“我去回了夫人,让她着手操办起六爷的婚事,你去伺候着吧,一会子有你的赏。”
听到赏赐,殷红豆眼睛都冒光,道:“廖妈妈,替我要些实在东西!”
廖妈妈乐不可支,笑骂她是个财迷。
盈盈笑声传进书房里,傅慎时嘴角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