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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一块芙蓉糕放入口中,果真是甜香软糯,入口即化。
她确实已有一段时日不曾吃过好吃的点心了。
正当她欣喜地吃着芙蓉糕时,却并不知对面的一间厢房中,正有人透过微小的门缝将她的一颦一笑收入眼帘。
孟松洵轻啜了口茶,看着柳萋萋眉眼间跃动着的欢喜,便知她是真的高兴。
纵然这段日子,他派人时刻关注着沈府的动静,但隔着高墙,他到底无法知晓她处境究竟如何。
一盘普普通通的点心都能让她高兴成这般,沈家待她丝毫称不上一个“好”字。他命人打听过,整个沈府都知道“柳姨娘”不受宠,那些下人提起她时用的都是漫不经心的语气。
连下人都不将她放在眼里,他实在不敢想,她平素在沈府过得究竟是怎样难熬的日子。
孟松洵眸色幽沉了几分,捏着茶盏的手一收劲,脆弱的瓷面仿若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响,在茶盏彻底粉身碎骨前,只听“吱呀”一声,门扇被推开,自外头走进来一人。
“看什么呢?”见孟松洵对门而坐,邱辞不由得纳罕道。
孟松洵不答,只放下那只幸存的茶盏,问:“如何,我让你查的事可有眉目?”
“倒还真有。”
邱辞坐下给自己倒了满杯的茶水,环顾了一眼这个平平无奇的茶楼,还不忘嘀咕,“好端端的,不去越茗居,你来这个茶楼做什么,今儿新科状元携众进士跨马游街,整条街上堵得水泄不通,我可是好容易才过来的。”
他咕噜噜痛饮了两大杯茶水,才慢条斯理道,“五日前,住在城南的翰林院侍讲学士齐大人突然暴毙,听说也是死在了浴桶里。”
孟松洵眸光凌厉了几分,追问道:“是何死因?”
“这便不知了。”邱辞懒懒道,“听他房中伺候的奴婢说,那位齐大人死时,浑身□□,未着寸缕,房内的婴香香气都还未消散呢。齐大人已近天命,又以这般情状猝死,传出去实在不光彩,家中人恐其晚节不保,就以突发心疾为由,匆匆将人给下葬了。”
孟松洵闻言薄唇抿紧。
果然,教他给猜中了。
打那日在武榛房中发现婴香时,他便有种预感,恐此事并非个例,如今这款诡异的婴香突然在京中盛行,其后恐有人在暗暗操盘此事。
“这婴香可从哪里购得?”孟松洵问。
“这我哪里知道。”邱辞一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