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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垂手侍立, 不敢惊扰裴煜。
幸而酒肆人烟嘈杂,无人注意到角落的异样。
身后一男子喝醉了酒,一脚踩在长条凳上,许是喝多了,他说话颇有几分颠三倒四,含糊不清。
“要我说,谁做皇帝都不重要。”
男子嗓门洪亮,几乎整层楼的人都朝他投去视线。
同伴怕招惹是非,赶忙将人拉下椅子:“刘兄,你喝醉了,快坐下!坐下!”
酒劲上来,那被唤作刘兄的男子不顾同伴的劝阻,依旧扬高嗓门,大声嚷嚷。
裴煜握紧腰间利剑,白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目眦欲裂,猩红着眼睛紧盯男子的背影。
什么皇帝,那不过是一个谋权篡位的……
忽然,耳边落下一阵高昂的哭声,刚才还叫嚣着“不要拦我”的男子,此时却泪流满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不懂,刚打仗那会,我媳妇刚好病了,我求爷爷告奶奶,京中一个大夫也找不着。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跛脚郎中,结果百草阁什么药也抓不着。我媳妇那病又耽搁不得,她身上还怀着孩子,弄不好还会一尸两命。”
刘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声震耳欲聋。
可怜一个八尺壮汉,哭得泣不成声。
“那郎中说,若是再找不到药……”
那段日子于他而言是至黑至暗的,男子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那样一场噩梦。
他小声啜泣,随手接过同伴递来的巾帕,往脸上抹去,“你们不会懂的,我那时差点以为……我救不回他们了。”
幸好战事结束得及时,裴晏登基后,又颁布了三年免赋税,家中若有未满一周岁的孩童者,每月还可至福安堂领银钱。
那银钱虽不多,却也够小孩一人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