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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互之间没有交流,甚至也没有冲突,他们只是静静地走着自己的路,像隔着一个世界。
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城镇,走在同一条路上,他们却仿佛两个世界的人一样泾渭分明。
高文搜索着塞西尔的记忆,却发现在这部分竟然没多少可供参考的东西:高文·塞西尔出身于辉煌的刚铎帝国,而且生长在富裕之地,那个年代那个地方并无此种景色;后来刚铎魔潮爆发,塞西尔领导人民杀出一条血路奔赴北方,一路上大家都是同甘共苦,更无高低贵贱之分;再然后安苏建立,开拓者们在一片荒原上建立王国,一切从零开始,连几位开国大公和国王本人都有过放下刀剑下田扶犁的经历,又从何看到这一幕?
再然后……再然后高文·塞西尔就战死在南部的边境线上,这位三十五岁便英年早逝的英雄,根本没有活到亲眼见证自己所开创的这个国度出现贫富分化的那天。
于是他只能向“自己的后代”求教,问问那路上的是什么规矩。
“走在道路两旁的是农奴,还有矿山里的奴工,”赫蒂解释着,“也有外围地区的贫苦自由民,他们是不被允许走在大道上的——因为在修道的时候他们也捐不出钱来。走在路中间的是体面的‘市民’,还有从外面来的商人或者佣兵之类,这些人交得起各种税,便可以走在路的中间了。”
高文想起了在商队进门的时候,那个胖商人塞给守门卫兵的几枚硬币——那想必就是进城的税了。
随后他想起了那个已经被安葬在林中的士兵——那位农奴之子。
他能够拿起刀剑为领主而死还是瑞贝卡开恩的结果,但即便他为领主而死了,也不被允许按照战士的方式安葬:因为他还没有赎清自身,他甚至连自己的那把剑都还没有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