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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滴汗水溅在徐沉云捧住她脸颊的手上,阴火当前也不见他有所迟疑,这滴汗水却像是灼伤了他似的,引得他舒眉掀睫,声音从滚动的喉结里酿出来,问:“很热吗?”
唐姣拉近距离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他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如同在止渴。
她有点抱怨似的,催促道:“师兄,快点把你的神识放出来,让我有端可寻。”
徐沉云闻言,低声笑了,觉得她着急的样子也十分可爱,顺从地放出了神识。
唐姣将神识比作一团有迹可循的丝线,这大抵与她曾经绣娘的身份有关,她总是喜欢用“针脚”、“缝补”、“线”、“绣花针”一类的词来形容抽象的东西,对徐沉云来说,他将神识比作是剑与盾,而唐姣这是在要求他将剑纳入鞘中,将盾藏入箱底,还要他将那足以掌控他神识的最初一端交到她手中,她好顺着丝线向深梳理,理解长势。
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被淬炼得微微泛出荧光的神识缠住这端,蛇一样的攀行蜿蜒,严丝合缝地贴合,寻觅他神识的规律,嵌入得越深,两道神识就绞得越紧,最后彻底交融,难分彼此,修为在二人之间流转并合,神经像是浸泡在温水里,在唐姣剧烈的颤抖中彻底溃败、沸腾。
她失神了一瞬,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竟然一直在掉眼泪。
徐沉云起先亲吻她脸上的泪珠,后来呼吸渐紧渐促,抱着她几乎要揉碎进身体里。
唐姣又累又精神,靠在徐沉云的肩头,查看了一下丹田,“六阶中期了。”
这修炼速度简直是快得惊人。她想,感觉自己百年之中就能登上七阶了,心情变得很愉快,哼唧两声,趴在徐沉云的身上不动弹,指尖绕他的发尾,任它缠紧后又松去。
她声音颇为慵懒地问道:“师兄百年内不通过双修来修炼,不要紧吗?”
“这百年来即使不通过双修来修炼,我也可以靠打坐来修炼,就是进度慢了些。”徐沉云说,“不过,不要紧,我已经修炼了三百多年了,而我很乐意将这三百多年都交由你来使用,随你如何拆解入腹、纳为己用,成为你丹田的一部分,经脉的一部分。”
他的手指轻点在她丹田处,引得她浑身绷紧成欲断的弦。
而徐沉云咬字轻缓,一字一顿告诉她:“它们现在都在这里,不是吗?”
唐姣听到他低沉泛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之际,那一瞬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这约法三章,恐怕是要毁了......
所幸她第二日还是顶着疲惫的身躯去找了李少音,李少音见她声音嘶哑,颈上红痕吓人,不禁捂脸半晌,让她回去先休息休息,别搞得好像她强迫唐姣过来陪自己不可。
李少音:“大师兄这个人......怎么说呢,要有节制啊。”
她这话说得好像出家人能说出的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