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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嫁入东宫之后,画屏和采桃便随之改了口,后来有一日,采桃不经意间喊错了称呼被裴翊琛听到,翌日宋絮清再见到她时,她双颊通红,一问才知道是被下令掌嘴三十。
裴翊琛从容不迫地朝她走来,悦耳的嗓音愈发冷,“带下去。”
不容宋絮清再开口,他身边的侍卫就已经将二人拖了下去,不多时,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重重地敲着她的心房。
她知道,裴翊琛这是在用两个丫鬟来警告她。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后,暗淡不明的影子随着步履晃动着,如同修罗,宋絮清凝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径直往里走,茶几上的茶水不知何时已经冷了,但她也没有要再沏上一壶的想法。
裴翊琛并未走进室内,而是在门口扫了眼内里的装饰,抬手挥了挥荡在鼻尖的灰尘,“你倒是能住的下去。”
“寺内环境与宫中自然是不能相比的。”宋絮清翻开一盏新的茶杯,缓缓地倒入茶水往裴翊琛的方向推了下,“殿下可是有事要告知臣妾?”
裴翊琛无意与她多说,只道:“徽澜已醒,明日会有人来接你回宫。”
宋絮清闻言,懒洋洋地掀眸睨了他一瞬,问:“殿下不喝茶吗?”
她从容的模样令裴翊琛眉梢蹙起,他仔细地打量着名义上的妻子,恍然间才发觉原来她变了这么多,了无生气的样子和最初认识时并不似一个人。
裴翊琛背着光,宋絮清并未看清他的神色,只是端起那盏茶喝了口,“殿下放心,臣妾未在茶水中下毒。”
话音落下,裴翊琛紧蹙的眉眼皱得更深,他挥手示意守在门外的侍卫离去。
看着侍卫们离去的背影,宋絮清轻轻地笑出声,“殿下借刀杀人时没想过避开他人,此刻却怕被人听到。”
“太子妃。”裴翊琛一字一字地喊着她,神情淡漠:“你疯了。”
“是啊,我疯了。”宋絮清笑道,撑着茶几站起身,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可我要是真的疯了,殿下还会好好地站在这儿吗?”
裴翊琛冷脸看着她,不语。
宋絮清撑在桌上的手缓缓拽紧,修长干净的指甲扣入掌心之中,密密麻麻的痛意涌入心间,她呼了口气:“殿下能否告诉我,那碗汤药中是何时多了味徽澜忌口的苍耳子?”
裴徽澜半个月前淋了雨高热不退,五日后好不容易退热,宋絮清端去的那碗补药却差点要了她的命!
那服药是宋絮清特地遣画屏去太医院盯着太医抓的药,可事后再去查药渣时,却发现药渣中多了味于他人无事于裴徽澜而言可以致命的苍耳子,收在柜中的药方也失踪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