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现实11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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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
戚乐和蔼的敲了敲罐子:“系统,不如来签个新契约?我知道你们有规矩,一系统不侍二主,但今时不同往日……”
她将罐子对准了陈寒的方向:“你也瞧见了,这世上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有能把你抽出来的,自然也有能让你先数据归零的。”
陈寒:“唉,这个我……”
戚乐看了陈寒一会儿,陈寒明白了戚乐的意思。两亿的宅子果然不是好拿的,陈寒付出了自己的“诚实”。她说:“我是破咒的,别的不擅长,将非人的东西给摧个七零八落倒是不难。”
戚乐:“是不知何年哪月才能回去领你们头儿的罚,或者现在就在这里被我数据清零当团乱码。”她温厚道:“看在咱俩的交情上,你选吧。”
系统:“……”戚乐,你能不能做人!
晚上七点的时候,李朝舟坐了最近的飞机,从白婉那儿打听到了戚乐的所在,来找了她。
陈寒赵明、还有系统都不在了。屋子里只有戚乐在等李朝舟。
李朝舟进门后,戚乐正坐在桌边喝茶。哪壶茶也不知道她喝了多久,连茶水的颜色都快淡不可见了。
李朝舟顿了一瞬,伸手想要去替她重泡一壶。戚乐也没有阻止,瞧着李朝舟拿了她的茶壶去厨房找茶叶。等李朝舟找了半天什么也找不着,不得不回头问上戚乐一句的时候,戚乐才慢慢地说:“你问我?这屋子我没住两次,都是白姨打理,我也不知道。”
李朝舟:“……”
李朝舟道:“楼下又超市,我去买些。”
戚乐:“买茶做什么,买酒吧。”
李朝舟闻言皱眉,他说:“喝什么酒,你身体好了吗?”
戚乐笑道:“我身体当然是好的,只是人临死总要喝杯送行酒壮胆不是?”
李朝舟叹了口气,他道:“戚乐,你非得这么直接?”
戚乐微微眯起了眼,李朝舟回过了身,他在戚乐对面坐定,对戚乐道:“既然如此,那我也直接一些,放掉它,别去管这件事了。”
戚乐却道:“你不问我要你买酒是买给谁的?”
李朝舟:“自然是我……”话说到一半,他忽觉不对,紧张了起来:“戚乐,你做了什么?”
戚乐道:“你紧张我做什么,你都已经高尚地决定要为了病人献出自己的性命了,感天动地,闻着落泪,选择都做好了,还管其他的?”
李朝舟:“戚乐!”
戚乐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只是想,你在一次次陪我玩,拿命去填窟窿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对我特别好,是不是觉得我看在那些的份上,也该拾起你的愿景,好好做人?”说道后头,她似是觉得有些好笑,也真笑了起来,“从此以后,吃斋念佛,向阳而生,心怀大海,人生翻开新篇?”
李朝舟沉默不语。
戚乐慢条斯理地说:“多好啊,还能让人记一辈子。好的我也羡慕。”
“所以我也给你备了一份。”
戚乐说着,向李朝舟摊开了自己的掌心,温和着问:“李朝舟,我被你感动了,要做个好人了,我把我的命续给你挺过解咒的三天,你高不高兴?”
李朝舟闻言脸上血色褪尽,戚乐从没看过李朝舟那么慌张愤怒的样子,她还以为李朝舟一辈子都会是那副老成持重的样,生死都不掀一点波澜呢。
李朝舟:“戚乐,你做了什么?”
戚乐道:“回礼啊,你送我的,我也送你。你看,你怎么不开心呢?”
戚乐不紧不慢:“不是挺好的事情吗?你怎么反而像死了人一样呢?”
李朝舟稳了半晌还是没能稳住,他低声喝道:“戚乐,你在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你的病……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你把它放出来,还差一点,只要再等一小会儿,你就能完全的康复——”
“然后给你哭丧吗?”戚乐冷冷道,“你怎么不来给我哭丧。”
李朝舟闭上眼,他被戚乐气的不轻,却仍在努力的维持自己的理智。戚乐看了他一眼,笑了声:“你看,你都不愿意替我哭丧,又凭什么觉得我愿意。”
“当初我拿巫支祁的事情问你,你说巫支祁是个傻子。既然当时清醒的很,知道自己做了回傻子,怎么,如今傻子做上瘾了,上赶着还要再死一趟?”
“李朝舟,做人没你这样的。”戚乐看着眼前气色灰暗的人,眼眶有点发红,“这世上没有两头都占的好处。你想要我会哭,就不该还想要我能笑。”
“你想救我,就不该再妄想教我道理。”
“我多信你啊……”戚乐咬牙切齿,“你却要我当个刽子手?还是你觉得,我就是个刽子手,杀你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我从没有这么觉得过。”李朝舟道,“戚乐,你或许现在觉得我在为你牺牲,这让你感到重担。”
“你能感到重担,说实话,我有点高兴。至少这代表着,你有点在乎的东西了。”
戚乐:“……但这点在乎的东西,你逼着我去在乎后,就又要毁了。”
戚乐也有些不明白:“李朝舟,你到底是要我生,还是要我死?”
“你是把自己看得太轻,还是干脆就从没有把别人看进眼里去?只要你高兴,你满意,旁人的想法,你都不需要多问一句的?”戚乐盯着他,“你是当医生久了,彻底的悲天悯人,还是根本就是想看我为你发疯?”
李朝舟闻言,没有第一时间给戚乐答案。戚乐见状乘势追击,她冷声道:“你若还是个人,还是个有良心的人,就放弃和拿东西的契约,做回你自己去,别那么自私自我,逼我一辈子活在负罪里!”
面对戚乐的质问,李朝舟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给了戚乐答案:“不行。”
戚乐颇有些恼羞成怒:“李朝舟!”
他反而缓声提起从前。李朝舟道:“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来问我,可不可以不走。我那时候给不出答案,以为不说就还算是留有余地。但你太清楚了,你问完得不到回音,就知道我留不下。你再也没问过我。”
戚乐冷声:“这和小时候的事情有关吗?小时候的事情我从没认为是你的错,你那时候也没成年,没道理为个玩伴和父母哥哥分开。”
李朝舟:“那时候我以为你不再来问我,是因为你有后路了。等我后来从师兄那儿听说了你,才知道你当年根本没有后路。”
“那样的时候,你都没多问一次。”李朝舟微微笑了笑,“所以我和自己说,如果还有同样的情景,你再问我,一次我就要给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