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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醉了,出去走走。”我说。
玉莹道:“我同你去。”说着,便要起身。
“不必。”我按住她,“我少顷便回。”说罢,朝外面走去。
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卢公的花园不大,却很精巧,花荫水榭无不尽有。这也不难理解,卢公不能跟别人比房子大,但他有钱,要想撑出排场,就在装饰上花心思。
宾客还未散去,阁楼那边的琅琅笑语如同屋檐下的无数明灯般热闹,却更映得园中的花树水池幽静无声。
晚风缓缓吹来,我走在池中的长桥上,看着水面漾着落花的波光。
在莱阳的时候,我闲来无事,也曾经幻想过如果有朝一日再遇到长安的故人,会是如何情形。
母亲曾告诉过我,女子无论如何落魄都不可蓬头垢面。即便家境贫寒,也要把自己保养得齐齐整整,不让别人小觑了你。
这话现在想起来,是有那么些不知疾苦的味道,不过我离开长安以后,一直都遵照这话行事。我即便不穿金戴银,也绝不肯穿粗劣的衣服;即使生病,也绝不肯让自己憔悴无光;即便不得姑舅重视,也绝不肯让自己低声下气。我知道自己还年轻,能变得更美貌,有朝一日站到任何的仇人、恩人或看热闹的人面前,都能昂首挺胸地藐视他们,让他们看清楚傅氏虽不在,可傅嫤还是傅嫤。
但是我没有料到,若婵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这样一种面目。我甚至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笑眯眯地问她,若婵姊姊,我变美了么?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我听到“叮”一声响,似有什么东西掉了。
我回头看去,一个身影却已经捷足先登,将我落下的玉佩拾起。
我愣了愣。
若婵仍穿着宴上那艳丽的衣裳,却在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光泽。她手中的纨扇洁白,掩着描绘精致的半边粉面,唯有眉间一粒朱砂红痣显眼。
“夫人的玉佩。”她声音柔和而淡漠,将玉佩放在我手里,转身走开。
“若婵。”我忙跟上去,拉住她的袖子。
若婵脚步顿住,回过头,将纨扇放下,淡淡一笑:“我以为你跟她们一样,不认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