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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不出话来,周锐摇头:“你够了,人家大概没见过你这么蛮横的人,完全被你吓到了。”
我倒不是存心吓这小和尚,实在是不放心,夺下张爷爷手里的饼干交到他手里:“好了好了,一次不要给他吃太多,回头我再买了送来。”
张爷爷坐回原位重新开始敲木鱼,果然是他从小修熟的功课,做得熟极而流。周锐问我:“你要不要上香?”
我摇头:“有什么好求的。”
“口气真大。”
“不是口气大。我真正想求的都是没法实现的,索性不求。”
我想求某个神祇,让何原平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呢?那床小小的薄被是我与血亲之间唯一的联系,想想就觉得万念俱灰。
我们出来,周锐拉我走进一间茶馆,里面刻意装修成古旧风格,有民间艺人操苍凉嗓音唱着本地几近失传的一种戏曲,我曾在某次办丧事人家搞的演出中看过,听不太懂,只觉得十分配合诀别气氛,可是完全没有流行歌曲受欢迎。茶馆内热气腾腾,周围全是中老年人,他们谈笑着,还有人抽烟,一切都与我们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