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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次联系,是在小二代满月的时候,那时汪晓东让戴秋娟带了个红包过来给小二代,我出于礼貌给他致电表示感谢,也没扯几句,汪晓东就说他在忙挂掉了。
时隔几个月他主动打过来,我愣是恍惚到铃声快响完,才接了起来。
不复以往吊儿郎当要多随意有多随意,汪晓东这次的嗓音就就像是绑着石头的浮子,即使有着破开水面的质感,却似乎时刻准备着往下沉,他说:“唐二吧?”
不安感在心里萌芽勃发,我忙不迭:“是。”
每一个字都咬得分外清晰,汪晓东说:“我想请你明天早上八点,到深圳殡仪馆大礼堂参加我爷爷的追悼会。”
就像是有什么哗啦啦往下落,砸在心口压着闷得慌,我握着手机一阵,嘴巴张合了好几次,我都不知道我这会儿该吐出什么话来,才会显得恰如其分。
在我静默的半分钟后,汪晓东的声音里有浅浅黯然:“你不想来也没关系。”
我的呼吸急促得有些不顺畅起来:“我去,我去!”
气压低沉如旧,汪晓东又说:“谢谢你能来。我还有别的需要通知的人,就先这么着吧。”
电话被挂掉了好半响,我都没有缓过神来。
用脚撑着把鸟巢椅暂停住,我坐起来捏着手机点开编辑短信的界面,我的手反复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但我最后只给汪晓东发了几个字:节哀顺变。
这种时候,汪晓东不回复我其实我也挺理解,没想到他基本是秒回,他说:会的,有心了。
这样认真而庄重的汪晓东,让我有些陌生也让我感觉到心酸。
因为汪晓东这通电话,整整一天我都在靡靡的状态中浑浑噩噩过,时间在浑然中又从初日普照变作华灯渐上。
保姆阿姨把小二代带回房间睡觉之后,我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两只手两相抱着两个狗子,目光时不时浮游在落地窗处,或者我潜意识里是在等张代回来,也或者不是。
不管是或不是,在我视线的流转间,张代的身影隔着玻璃窗跃入眼帘。
他很快开门进来。
把西装外套脱下来往沙发上随意一放,张代冷不丁说:“你今天有接到汪晓东的电话么?”
我滞了滞,随即:“有。十点多他打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