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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的停在了湖滨公园,这略带寒意的晚风从沈清幽的领口呼哧呼哧的直接灌入她的全身,整个身体,仿佛突然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拉了拉衣领,却依旧无法独挡这无孔不入的寒风。
擎苍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皎洁的月色,将他的背景拉的很长很长,照在跟在后面的沈清幽身上,投下一阵长长的黑影,踩着他走过的地方,循着他的轨迹,沈清幽在心中一阵暗笑,就像今日擎倩涵所说的那样,也许,这一辈子,自己就算穷极一生,也无法追逐他的步伐,只能在他的身后,与他的影子同行。
初冬的湖滨公园安静而又寂寥,斑驳的五彩地灯照在草丛之中那茂密的灌木丛,与绿色辉映出一种奇怪的颜色,突然,擎苍一转身,高大的身躯登时将沈清幽搂在怀里,低下头,张开双唇猛的就含住了沈清幽粉红的唇瓣。
他在生气?
沈清幽默默承受着他激烈而热情的吻,甚至还带着一丝毁灭性的狂热,潜意识里,沈清幽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在生气。
是的,他在生气,他都快被嫉妒给淹没了,曾经,他自信的以为,沈清幽就像是一只风筝,她想要自由,他便给她空间,但是,线在自己手中,只要自己轻轻一拽,风筝,就会缓缓的落在自己的手中,可是,今日,在街道拐角的地方,看到她为了李洛,奋不顾身的冲出街道,在看到李洛为她亲昵的弄去鬓发之间的那一张纸屑之后,他意识到如果自己在这样放任她,到最后,这风筝,就要断线了。
原本这是一个带有惩罚性的吻,但是,在抵触到沈清幽那温暖的唇瓣时,他心中所有的愤怒陡然全部瓦解,她唇瓣的馨香带着一丝丝甜味顺着擎苍的口腔直接闯入了他的心里,心脏,好似被虫子啃食了一口,那酥麻的感觉通过血液,贯穿到了他身体的四肢百骸,下一刻,他忽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沈清幽紧紧的抱在怀里,深深的吻了下去。
沈清幽睁大了眼睛,全身麻木的任凭擎苍在自己的唇瓣驰骋,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但是,这副身体却很没有出息的软了下去,好似站不稳一般,软软的摊在擎苍的怀里,而后,她的双臂,甚至下意识的攀上了他的脖颈。
大掌探进沈清幽乌黑浓密的长发桌子红,火热的舌头向灵蛇一般探进了沈清幽的嘴里,交缠。
“嗯”
一声莫名的快感让沈清幽禁不住的娇喘,被擎苍抱在怀里,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就要融化了一般,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但是,却好像有千万个念头在疯狂的提醒着她要推开,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擎苍的大手已经从头上缓缓的滑下,胸口,陡然传来一片冰凉,微闭的双眼瞬时间睁开,抬眸,望着擎苍在月色上泛着诱人光泽的脸,沈清幽的心在一阵一阵的颤抖,然后,她猛的推开了擎苍。
“清幽!”
狭长的明眸之间闪过一丝诧异,有夹杂着一丝受伤,擎苍望着沈清幽,缓缓的叫了一声。
“苍,对不起,我不能!”
她不能?她为什么不能?难道,在她的心中,真的已经驻守了另外一个男人了吗?
漆黑的瞳仁之中闪过一阵狂风暴雨,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恨不能,将她捏碎,然后用力的揉搓,搓进自己的体内,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她不能,她怕自己固守的城市,在今夜又会轰然倒塌,而后,悲剧是不是又会重新上演,她,仍旧是那个卑微的如同蝼蚁一般的灰姑娘。
擎苍,请原谅我的一意孤行,我的骄傲,我的自尊,都不想因为爱你,而变得一文不值,如果,我的感情廉价到连尊严都可以不要的时候,那么,你还会爱我吗?
“苍,难道,你忘记我我跟你的三年之约了吗?”
“那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不作数!”
擎苍幽暗的凤眸之中阴暗一片,现在,她的身边,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李洛,他还要遵守什么狗屁的三年之约?
望着擎苍薄唇微抿,嘴角上翘,一副生气的样子,沈清幽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苍,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味道?”
“什么味道?”
擎苍敏感的嗅了嗅鼻子,“没什么味道!”
“就是酸酸的味道!”
“酸酸的味道?”擎苍还是没能明白沈清幽的意思,用鼻子再次闻了一下周围:“没有酸酸的味道啊!”
“哦,是了!”沈清幽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说道:“你却是是闻不出来!”
“为什么?”
擎苍茫然的望着沈清幽,难道,是他的鼻子出问题了?
“因为,吃醋的人,本身是闻不出什么酸味的!”沈清幽突然一脸坏笑的看着云里雾里的擎苍。
“吃醋?”
擎苍的浓眉一挑,看着沈清幽嘴角的笑意,“我吃谁的醋?”
“你说吃谁的醋呢?”
沈清幽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擎苍脸上突然闪过的一丝心虚,心里,填满了浓浓的甜蜜。
“吃你的醋?不知道谁说的来着,你这个女人,喜欢抠脚丫,擅长打呼噜,嗜好流口水,再过几年,像你这样的,就要进博物馆了,还是趁被大家展览之前,赶紧嫁给我,省的到时候后悔不已!”
“喂,擎苍,你搞清楚没有?我什么时候喜欢抠脚丫,什么时候擅长打呼噜,还嗜好流口水了啊?李洛那小子的话,你也信?”
沈清幽鼓着腮帮子,一副怒气冲冲的看着擎苍,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擎苍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他们两人初次见面的那个场景,而后,他从口袋之中掏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放在掌心,送到沈清幽的面前。
“咦,这耳钉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
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擎苍:“怎么会在你那里?怎么会在你那里?”
擎苍笑儿不语,但是,随即,沈清幽从擎苍的手中接过,手一扬,扔进了身侧的湖中央。
“那个贱男送的东西,我一样都不想要!”
擎苍的嘴角笑意更浓了:“亏我还当一个宝贝似的保存了这么多年!”
“是不是睡不着的时候,就拿出来一边看着,一边想我?”沈清幽撇过头,勾着唇,扬着笑,眼眸之中都是捉狭之色。( )
“我才不想你?”
如果说每个静悄悄的夜,某些人便搬出画板,用一双千军万马的手笨拙的拿着画笔顺着记忆勾勒那张熟悉的轮廓,这都不算想的话,那么,还要怎样,才能说是想呢?
“真的不想?”沈清幽一本正经的问道。
“不想!”
擎苍将视线飘向眼光,不看沈清幽那双专注的眸光。
“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