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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霍亦烽又在我身边若无其事地闲游,他将亦琛珍藏的每个茶壶揭开盖子、又合上。
“我要找到答案。”
我对他这样说,因为他是唯一听我讲话的人。我坚定地对自己发誓,要找到答案。
“我有种感觉,答案就在这里。”
我不想走,因为走出霍家,从此会离亦琛越来越远。我们会再也没有交集,在不可逆转的离婚来临之时,我只能见到他的律师。
“你就是个傻子。”霍亦烽下了这样的论断,“你简直傻到家了。我也就是怕吓着你,要不然……算了,你自己玩去吧。”丢下这句话,他迈开大步,准备出门抽烟去。
“三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知不知道,在我十八岁时曾经……”
“滚,我什么也不告诉你!”
霍亦烽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带着相好远走高飞,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
为了找到答案,我不会放弃接近任何一个人。
即便在霍亦烽那里碰了钉子,我也不会放弃。
婆婆胡之文是个老糊涂的妇人。我知道她有善心,但她的确不是头脑清楚的人。我踌躇着,想着要不要去找老管家之类的人聊聊,兴许会更有价值。
而就在此时,家里迎回了一位很有分量的亲人——小妹霍亦洁。
霍亦洁身在美国念书,平素不太在家里。据说这小姑娘从小被全家人溺爱,养成了乖戾跋扈的性格。就连她哥哥到了纽约,她也不现身一见,可见十足高傲任性。
她挎着手袋进门时,我挤在众人身边看她。那时,一种难以名状的抵触感击中了我。
我对她一点儿也不感觉亲近。
霍亦洁给我的第一印象,大概与婆婆胡之文相同,但要更偏黑暗一些。
如果我生还后见到家人的情绪分为明朗亮色与无垠黑色,那么到目前为止,霍亦烽居坐标轴的正数端,即最亮色;亦琛居负数端,即最黑色;其余人零散地分散在坐标轴中间。现在在我面前,进了房子仍不摘墨镜的霍亦洁,无疑更接近黑端。
霍亦洁摘了墨镜,她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如果她没对着迎接小姐回家的人群翻了个白眼,估计会更好看。她真是很年轻,才刚满二十岁,有焕发光辉的肌肤和玫瑰花瓣般的嘴唇。及肩中长发,梳着齐刘海儿,发色乌黑。白衬衫半透明,隐约透出黑色胸罩,下身是黑色宽腿长裤。
她高挑、利落且美好,活像《低俗小说》中风华绝代的乌玛·瑟曼,而且少了后者的世故感与风尘气。
我却本能地想要退开。不该是这样啊,从我找得到的资料来看,小姑与我是一对知心姐妹。我应该很喜欢她才对。
“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