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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发作。
霍亦琛快步走来,脱下了他自己的外套,按在我肩上,遮住了我的身体。我用力挣扎,他的手却出奇有力,挟持着我向外面走。
“她坐我的车。”
关若望仍在叹气,对霍亦琛似乎是恨铁不成钢:“随你意。”
“至于你。”霍亦琛又道,“走着进城吧。”
两辆轿车一起开走时,关若望在后头瞧着,并不太失落。当然,事后四少会辩解说,他是为了孩子,他只是怕伤及孩子,跟那个装着他孩子的容器毫无关系。但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关若望甚至笑了几下。这小孩的脾气,他最清楚。他也只能受着。
打个车好了,反正这里车流量不小。
霍亦琛稍微放松钳制,我就将外套撕下丢还给他。车门紧锁,我还是抠了几下。在知道没有机会后,放弃了抵抗。
“你想逃的,但最终没逃。”霍亦琛沉静地说,“我真想知道是为什么。”
是啊,我的计划已经实施到了最后一步。天助我也,甚至真的在女洗手间里让我遇见了跟我相像的女人。衣服也换好了,却在出门的一刻,后悔了。我曾听见他许诺给霍亦烽的资金,也听见他对他的威胁。
今天早晨,我来找关若望:“我跟你们走,昨天谈的条件,你们要给他。”
如果我在上车后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消失不见,这场交易就不再作数,他们还是会为难他。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啊。失忆以后,我不能确定地说自己还爱他。但至少,我可以感谢他。
几分钟前,我将那女人唤了回来,拿回我的衣服。我不逃了,我要继续走下去。刚才脱了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我做出了一个选择。我只能忠于它。
“我说了,会跟你们走。我讲信用。”
对我的大义凛然,霍亦琛没有表示褒扬。相反,他应该是被烦到了,递给我一块手帕。我瞧了一眼,回绝道:“我没在哭。”这块布还真奇怪,我头回见黑色的手帕。黑色的怎么清洗呢?
他没有将手帕收回去:“绑在眼睛上。”
我顷刻意识到,这是为了不让我看见前往住处的路径。他们还真是一群不折不扣的黑社会。
见我咬着牙不动,霍亦琛眯起眼睛:“你想我把你丢回给关若望吗?他就在后面那辆出租车里,跟得很紧。”
我哆嗦着接过了黑巾。比起蒙住眼睛,我更想用它勒死我自己。自残与想吐的冲动一起咽下去,我将黑手帕绕过眼睛,在后脑打了个结。布料遮光很好,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过了不知多久,我完全无意识地坠入梦乡。半醒时,有个人在给我盖外套。我如丧考妣般地翻了身,朝向另外一边。
身后,有人愤愤地说:“不要把口水留在我的车上。”
车子可能开了很久。到达时,这一天都快过去了。取下眼罩那一刻,我还以为自己失明了。
到处是暗的,只有一栋三层小楼孤零零地立在旷野中央。跟绿树环绕的城堡不同,这小楼突兀地戳在天地之间,它头顶的月亮更像是一个偶发的呵欠气泡。听不见人烟,看不见人烟。这像是那些末世电影里,人们躲避丧尸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