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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霍亦琛说我当时的眼神并不是想抱着她,而是想吃了她。我听说有的女人会患上产后抑郁症,我则不同,是患了偏执症。我想一辈子都抱着女儿,在她长得足够大时,就一直跟着她。我才不在乎她是否会离开去上大学,或者嫁人。
她做一切事情的时候,我都会拉着她的手。
生下宝贝之后,我陆陆续续见了昔日“家人”。
他们各有不同的反应。最有喜感的,当然是霍桐充满伪装的喜庆色彩的庆贺。她幸灾乐祸我没有生儿子,却不知道我将女儿视若珍宝,胜过一百个儿子。“婆婆”的一半笑脸和一半苦脸背后是同样的埋怨,我小心翼翼地回应,得出结论,她还不知道我根本不是靳雅笙。
可怜的老夫人……显然,无论是她忌讳的二女儿,她记恨的三儿子,还是她宠爱的四儿子,都不愿意让她掺和到这复杂的事态中来。每人为着不同的利益,却同样地怕她添乱。
曾在走廊玻璃那边窥视的霍其凯和霍小川再也没出现。
最后,入夜时,我见到了我孩子的父亲。病房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刚找回的记忆让我对他难以笑得出来。
“我要带宝贝走。”我开门见山,“在哺乳期间,她必须和我在一起。我们会商定出你来看望她的时间表,我想,一周两次应该……”
看到霍亦琛脸上那惊怒的神情,我还是很得意。
他觉得我失去理智了:“你说的这些胡话,真以为我会同意吗?”
“宝贝还小,妈妈对她更重要。如果你思维还正常,你就会同意我的看法。她大一些的时候,可以轮流在你我身边,看她的意愿。”
霍亦琛当然不同意。事实上,震惊中的他已经听不清我说的任何一个字。
“你觉得你有能力把我的女儿从我身边带走?”
“她也是我的女儿!”
霍亦琛冷笑:“如果我塞进自动贩卖机一块钱,自动贩卖机吐出一个棒棒糖,它是属于我,还是自动贩卖机?”
我没理会这个侮辱人的比喻:“我现在只是想给你一种和平的解决方式。如果你继续这样目中无人……”
“我目中无人?”霍亦琛咄咄逼问,“现在是谁目中无人,只看到她自己,不顾为人父母的责任,要跟她的相好私奔?”
我在被子底下攥拳,指甲抠入手心:“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霍亦琛似乎有些心虚,但他掩饰得很好:“目前,你对其歌还很重要。我必须确保她需要的东西都在,而不是到处乱跑。”
我们两个,真的没办法进行一场平静而不吵架的对话。
“是吗?”我不由得喊叫起来,“你还要确保什么?你有没有把我分娩的照片拍下来,在需要的时候好拿出来威胁我?”
霍亦琛没有想到,我记起了那件事。他突然哑口无言,他低了头,片刻后抬起,希望他自己防备到了这种情况,能拿出一个解释。他试着张口,好几次,但没有话语流出他的嘴。
每当我开始对他有了一点儿好感,不那么恨他,都会有新的或旧的事情跳出来,提醒我,面前的男人是个丧心病狂的冷血魔鬼。
我们的沉默犹如一个世纪那般久长。
我咬紧牙根:“我不会把我的女儿留给一个心术不正的变态。你想都别想。”
霍亦琛的声音有些嘶哑:“听着,我……就像你说的,其歌还小,她需要她的妈妈。我们之间的事,那些账,日后可以再算,但看在其歌的分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