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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他手指骨骼分明,细长的指尖轻碰触到下颌,她忽然很想将脸贴在那片温柔的手掌里。他是懂她的,眷恋此刻的温柔,柔声轻道:“我会的,你不要担心。”
抬头对上他怔然的眸子,发愣了一会儿,门口突然传来声音,“公公,暖炉拿来了。”
卫辞脚下忙往后退了一小步,可他手上的动作依旧未停,在这些下人面前,他从来不在意,头也不回淡声道:“放着吧,好好伺候公主,要是冻坏了身子,咱家就请你到东厂吃酒。”
身后小太监忙跪下磕头,骇道:“奴才省得,奴才省得!”
他的手段,谁都见识过,还吃酒?恐怕是吃玻璃渣子差不多,小太监将整个身子压得更低,“公公放心,奴才一定好好侍候公主!”
卫辞突然想起来,“对了,病娇回去拿暖炉已经许久了,我想劳烦厂臣派人替我寻一寻,我怕她出了什么事。”
“臣明白,公主就放心罢。”
燕惟如跪在廊外,望向廊内的两人,因为临近新年,殿门口挂了两盏大红灯笼,红光艳艳,陆渊穿着朱红曳撒,她穿一身藕色襦裙,红光下像穿了嫁衣似的,两人挨在一起,像是一对新婚的璧人。
他望见她朝她走来,“燕王,把这个捂在手里吧,虽然用处不大,但也好歹能抵一抵,再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披了大衣,身子没有才刚那么僵硬了,红光下,他抬起手接过暖炉,手掌里暖意传来,此刻间,他竟觉得心里面似乎比手上的暖炉还要暖和,这份心意,他想他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吧。
——
景福宫后罩房里,深夜里灯盏摇曳,地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宫娥,怀里还抱着暖炉,就着暗黄色灯光照耀下,面色蜡黄,竟是病娇。
原来病娇回了重华殿之后,来的时候路过广和门,在甬道上撞见和嫔,按说景福宫在东五所最东边,深更半夜的怎么也不会逛到西五所来,何况又是这样的大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