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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车队驶来。
一排排顶盔贯甲的骑士和甲士分列在大道两旁,用长戟和铁剑构建起了一堵铁墙,然而这是多余的,没有人欢呼,也没有人推搡,更没有人冲撞车队,大道两旁的人们就像没有生命的雕塑。雪花落在城头上那残缺的牛与马的雕塑上,也落在这些人的身上。
燕十八把车窗推开了一条缝,面对这样的场景,他并不觉得吃惊,也不觉得后悔,清洗的命令是他下达的,自从燕国建国以来,便没有被领主真正的背叛过,钟离城是第一个,钟离氏也是第一个,既然做了第一,便得承担这史无前例的后果,就如现在的南楚。如果可以重来,燕十八仍然会选择杀人。
有时候,杀人是为了活人。
可惜还有一个漏网之鱼,仲夫离始终不肯交出钟离洪虎。
风雪肃杀,满城的人看着燕十八。进城之后,两辆战车并排走在了前面,战车上的甲戟士与弓箭手警惕着四周,重装单骑和剑盾手把燕十八的六驱马车围了一圈又一圈,车队龟速前进。
车队一点一点的向前方驶去,大道两旁的人没有动,目光却随着车队的移动而移动,他们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钟离洪福代替了燕十八的车夫,正在行使为国君驱车的义务,他的眼皮不住的跳动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从城门到令尹署这段路程很是漫长,不过,是路就会有终点。
就在掌旗兵即将勒马的时候,突然之间,战马失蹄!那匹高大的黑马在雪地里猛然一个趔趄,然后‘碰’地一声栽倒在地,并且把掌旗兵死死的压在肚子下面。与此同时,一支利箭呼啸而来,狠狠的扎进了掌旗兵的脖子。掌旗兵捂着脖子,眼睛瞪得浑圆,他想把箭拔出来,然而浑身的力气已然消竭,血水从手指缝隙冒出来,染红了臂甲,染红了惨白的雪地。
祸不单行,三条绊马索从雪地里弹起,那些绊马索上栓着铁刺铁勾,战马拉着战车向前冲去,马腿被铁刺和铁勾拉得鲜血飞溅,一辆战车侧翻在地,后面的战车撞上了它,两辆战争叠在了一起。
时间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