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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吕德特工站在他们身后,仔细研究着电脑显示屏上的画面。“听上去好像这座建筑下面的水道四通八达,连接着各个不同的地区。如果那只索鲁布隆塑料袋在我们到达之前溶解,我们将无法阻止里面的东西扩散。”
“里面的东西……”兰登插嘴道,“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我是说确切地知道吗?我明白我们要应对的是一种病原体,可是——”
“我们一直在分析那段视频,”布吕德说,“可以肯定里面的东西确实是生物体,而不是化学物……也就是说,里面的东西活着。考虑到塑料袋的容量很小,我们认定它具有高度传染性,而且具有自我复制的能力。一旦释放之后,它究竟会像某种细菌一般的通过水传播,还是会像病毒那样随空气传播,我们无法确定,但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
辛斯基说:“我们正在收集该地区地下水的温度数据,尽量评估什么种类的传染病原有可能在那种地下水域中生存并繁殖,但佐布里斯特天资聪颖,可以轻而易举地创造出某种具有独特能力的东西。我认为佐布里斯特选择这个地方一定有他的原因。”
布吕德无奈地点点头,然后立刻开始重述他对这种非同寻常的传播机制的评估——他们刚刚意识到水下这只索鲁布隆塑料袋是一个多么高明的策略。佐布里斯特将塑料袋放置在地下以及水下,便创造出了一个特别稳定的孵化环境:水温稳定、无太阳辐射的运动缓冲区,而且极其隐秘,完全与世隔绝。通过选择耐用性恰当的塑料袋,佐布里斯特可以让传染病原在无人照料的情况下在特定期限内自然成熟,然后按时自行释放。
即便佐布里斯特本人再也不回到这里。
飞机突然猛地颠簸了一下之后着陆了。兰登跌坐在驾驶舱内自己的折叠座位上。飞行员紧急刹车,让这架大型飞机滑行到远处一个机库后停了下来。
兰登以为自己会见到一队世界卫生组织的雇员,个个穿着防化服。奇怪的是,惟一等待他们到来的只有一位驾驶员,旁边一辆白色大面包车上印有鲜艳的红色等边十字图案。
红十字会来了?兰登又看了一眼,意识到那其实是另一个同样使用红十字的机构。瑞士大使馆。
大家准备下飞机。兰登解开安全带,找到辛斯基,问道:“人都在哪儿?世界卫生组织的人员呢?土耳其政府人员呢?难道大家已经在圣索菲亚大教堂了?”
辛斯基尴尬地看了他一眼,解释说:“实际上,我们决定不惊动当地政府。我们身边已经有ECDC最精锐的SRS小组,因此目前最好悄悄采取行动,以免在大范围内制造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