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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廉城很厌恶大熙人,除了两国总是交恶外,沙廉城最厌恶大熙男人的做派,那种斯文、儒雅是他们怎么也学不会的,偏又带着致命的杀伤力,每一次的失败都好像在重复一个事实:你们这些野蛮人,活该像野兽一样生活,也活该被欺凌。实际上大熙主动攻打西夏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不知道“被欺凌”这三个字是怎么牢牢印在沙廉城的脑子里的。
但沙廉城看清了面前的男人,心里只有震动,没有仇恨,好像仇恨在一个这么强大、又俊美到极致的男人面前自己偷偷溜走了。
他肩上雪白的狐裘只是衬托了他的英气,没有半分女气。沙廉城发现了,那是因为他的眼睛太过冰冷。沙廉城只有一次类似的体会,那是有一次他跟随元烈屠杀了一整个村子,有个女人苦苦哀求他们放过她的七岁的女儿,但元烈没有应允,反而命武士将其母女轮/奸,那女人死时的眼神沙廉城一直记到现在,但这双眼睛尤比那双眼睛还要渗人。
“元烈的人?”男人问道。
沙廉城不由自主地答:“是。”
他以为他要死了,却听男人道:“放他走。”
不是放开他,是放他走。
沙廉城斗志早就湮灭,立即像丧家之犬似的带着两名心腹奔出老远,却忽地折返回来,跪在男人面前:“请问大人与我王是何关系?”
沙廉城才反应过来,若此人与元烈有仇,怎么也不该放了他们去,可沙廉城又想不出大熙谁会与元烈有交情?但元烈此时陷入绝境,正需要有人助他,所以沙廉城又壮着胆子回来了。
“滚——主人已大发慈悲放你这恶犬离开,还敢回来惊扰我家主人?!”随着刀光,从男人身后跃出一名凶神恶煞般的杀手,把那刀架在沙廉城脖子上。
沙廉城两名心腹吓的身子在哆嗦,沙廉城却笑了,这男人跟元烈一样残暴,看来元烈有救了。
褚直眼珠盯着沙廉城不动:“我不是来救元烈的,我是来找他换一样东西。”
褚直示意扮成武夫的侍卫们拉开覆盖在马车上的草帘,褚直亲自用剑刺穿一个口袋,略一用力,白花花的大米就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