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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绒指挥着清洁员打扫着卫生,突然感觉到一道充满仇恨恶毒的视线灼热的熨帖着她的背部,苏绒心头一跳,已经不想回过头去看那目光来自于谁了。
这还用得着猜么,除了那个夏其煊的未婚妻,还能有谁会这么恶狠狠的看着她?
不过苏绒显然也没有多在意,反正她自己心里头没有鬼,随便她米安妮自己看自己,管她呢!
可是……苏绒不禁自嘲的勾起了嘴角。
她心里真的没有鬼么?
苏绒,你真的心里一点都没有肖想过么,苏绒你还是在自欺欺人么 “苏绒,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我叫你没听见么!”
猛地耳边炸开一声咒骂声,苏绒皱了下眉头,立即收起自己刚刚不该有的想法,转了个身,一脸歉意的面向朝她气势汹汹走过来的女人。
“抱歉米小姐,我是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交接问题,不是有意忽略您的。”
米安妮气呼呼的冲到了她的面前,眯着眼睛嗤笑。
“就你这个职位还能有什么工作交接,苏绒,你还真能说胡话。”话里慢慢的都是鄙夷和不屑。
苏绒抽了抽嘴角,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低声下气的缓缓说道。
“米小姐,我的工作是服务钻石别墅的客人,我工作交接的内容当然是与您和夏先生有关系了,您又何必说道如此呢?”
“你!”
苏绒低了个头,实则是隔开米安妮向自己投来的恶毒视线,“米小姐不用这么生气,因为两天后您就不会再见到我了,您又何必如此动怒呢?”
苏绒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特地将这句话说的不大不小,足以让某个沙发上岿然不动的身子听到这一切。
苏绒甚至在心里狠狠的鄙视着自己的自作多情,可是她偏偏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和言语,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嘈闹着,告诉她,说让夏其煊知道她要辞去这次任务的消息,她想要知道夏其煊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和表情。
是无所动容,还是不舍挽留?
苏绒低着头嘴角勾着笑,讥诮的刺眼,可是她偏偏心甘情愿。
果然,苏绒的话让米安妮一下子眯起了眼睛,带着点点兴奋激动的光芒,“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要走?”
苏绒笑了一声,“准确的来说,我只是辞去在钻石别墅的服务工作而已,米小姐不用说的这么严重。”
难不成她还巴不得自己被解雇不成?!这个米安妮,还真是恶毒,用得着这么恨她么?!
虽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可米安妮还是很高兴,起码不用每天早上起来就瞧见这张让她恨不得撕烂的嘴脸了。
“那太好了,我还愁着要怎么让你走呢,既然你愿意主动离开,我还真高兴呢……”米安妮低低的凑到了苏绒的面前说着,用着仅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带着上扬的音调。
苏绒在心里鄙夷的骂了一句,脸上依旧是皮笑肉不笑,“呵呵,让米小姐忍了这么久,还真是苏绒的罪过。”
“哼,知道就好!”米安妮趾高气扬的哼着,而后转了个身回了座位上,脸上难得的带着一抹笑意,显然是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开心了。
苏绒替自己这么不受欢迎表示悲剧,摇了摇头,只能默默的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而苏绒自己不知道,在她转身的刹那,沙发上另一道深沉的视线就盯着了她的背影,深邃不可见底。
苏绒上二楼检查卫生,有了上次撞破夏其煊和米安妮没事的教训,苏绒不敢再贸贸然推开房门了,都是见着没有关门的地方才大摇大摆的进去检查,要是门关着……她只能当做看不见了。
反正钻石别墅有那么多房间,他们才两个人,苏绒打死也不相信他们用得着那么多房间来睡,还会无聊的跑到空房间里呆着不成?!
简单的巡视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之后,苏绒便安心的准备下楼,可是没等她下第一级台阶,身侧就蓦地伸出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拖到了一边拐角处的角落里。
手是从她的后侧伸过来的,所以说现在的苏绒是用后背抵着对方热乎乎的胸膛,因为高度和姿势问题,所以苏绒压根瞧不见抓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所以她只能无助的哼着哼着,想要借此引起楼下正在打扫的清洁员的注意。
“唔唔——唔唔!”
同时苏绒心里更是感到了一阵害怕,到底是谁能够混进保安设备如此严密的钻石别墅?!
不一会儿,当苏绒感觉到自己被压在了墙上之后,心里的某个念头忽然让她颤抖。
莫非是 大手一转,一把将苏绒从背对自己的姿势给转了过来,苏绒眨着眼,怔怔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放心之后便是紧绷起来的神经。
“夏先生……”大手从她的唇边挪开,苏绒就怔怔的喊了这么一句。
夏其煊皱着眉头,从她唇上离开的大手移到了她肩膀的位置,用力的紧紧掐着,让苏绒生疼,不禁皱起了眉头。
“以后你都不来了?”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质问和恼怒,苏绒的心头一动,不知不觉得有几分笑意灌上了心头。
夏其煊,你这么紧张,是在舍不得我么?
苏绒忍住了挑起嘴角弧度的冲动,点点头,老实巴交的应答着。
“嗯,我两天后正式完结在钻石别墅的工作。”
“为什么?!”夏其煊紧接着问,苏绒张了张嘴回答,还没说出话来,就见他突然俯身下来,一双泛着隐约血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像是目光犀利的苍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难道就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个吻么?”夏其煊冷冷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苏绒瞳孔一缩,还未来得及反应,唇上已经是一热,呼吸再次被人攫取了去。
这次夏其煊用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并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简单的两唇相接,而是撬开了她没有紧闭的牙关,轻松的钻了进来,在她的口中兴风作浪着。
苏绒的手抵在了他的胸前,一时间又忘记了反应,好半晌才气喘吁吁的被夏其煊松开。
夏其煊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眼睛里的火花几乎灼伤了苏绒的皮肤,她有些别扭的别开了头,却听夏其煊再一次冷冷的开口。
“苏绒,昨天那个女孩,是谁的孩子?”
苏绒惊讶的转过头,惊慌失措的目光慌忙的对上了夏其煊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犀利目光,她心头一颤,莫名的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夏其煊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跳跃的很快,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而夏其煊似乎已经打定了心思,没有问出结果就不愿意松嘴一般。
长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了苏绒的下巴,而后忽的用力,逼迫她酸涩的双眼直视着自己。
“我再问一次……那个小孩,是谁的孩子?!”
苏绒看着他眼中的冷白,冰寒的令她感到惊心动魄,心里的哀戚一点点的泛出涟漪。
难道是被夏其煊知道了什么?还是他已经知道苏打饼就是他的女儿,他要将女儿从她的身边抢走吗?!
不,苏绒不允许夏其煊这么做!
她倔强的瞪着他,不知道是因为下巴的疼痛还是心里的酸痛,“我的孩子,苏打饼是我的女儿,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用不着你管!”
谁知夏其煊听了苏绒的回答,立即眼睛危险的眯起,钳住她下巴的大手更加用力了,苏绒甚至怀疑他是想直接将她的下巴给卸下来了。
“那她的父亲呢?苏绒,别告诉我你的女儿没有父亲!”
苏绒的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嘴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其实苏绒自己也不知道这笑是在笑自己还是在取笑面前强势对她的男人。
“呵呵……有,她有父亲,不过很可惜,她的父亲死了,我的女儿没有父亲了。”
死了,早在五年前他忘记她们母女俩的时候就死了,夏其煊我该怪你么?
不,苏绒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怪夏其煊的失忆,没有资格去怪责他就这么一转身忘记她们,若不是她坚持要孩子,夏其煊也不会替自己去冒险 苏绒知道,现在的一切会变成这样,都是她自己的错,都是她咎由自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