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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强迫着自己,咬紧下颌,将每一根神经线,都系到他低吟出的音节里,再从他紧牵住自己的手心,找到一把钥匙。
整个车厢都被放空,身边的两个女孩没有兴奋难耐的耳语交谈,司机的呼吸声都变轻,听不到窗外的鸣笛,车轮与沥青路摩擦很安静,耳畔有温柔的风在轻拂,有淡淡的,慵懒的歌声缭绕飘浮,眼前仍旧是漆黑一片,她不敢睁开眼睛,却又像是在哪里看到了光,看到了郁青色的远山与漫天黄沙的孤洲。
应该还有雪花碎片在飞舞飘零。
刺目的白,大片大片的扑簌砸在绵软干燥的细沙之上,被融化,被吞噬,化作水,与沙砾融为一体。
那声音微凉,给她勾画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那或许,是描绘在白纪然脑海的一幅画,又或者,正是他内心贫瘠荒芜的真实状态。
她听的,竟莫名有些难过。
中文歌是什么时候开始切换成了英文歌,她已经全然没了意识。
而被他用力包裹住的手,也不知不觉生出一层薄汗,湿润了他心口,柔软的卫衣。
悄无声息,渗入了皮肤,悄悄融入了谁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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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并不知最后这首英文歌叫什么名字,白纪然又是如何把握的节奏,当车子从隧道出口平稳穿过,成团的并称不上明媚的日光迎面扑涌而来的时候,他正唱到收尾。
A truth so loud you can’t ignore
(真相响彻天际,你无法视而不见)
My youth my youth my youth
(我的青春,我的热血)
My youth is yours
(我的青春属于你)
压在他胸腔的两只手伴随着他还未完全平复下来的呼吸一深一浅地起伏波动,那道心跳微乱。
温浅缓慢地睁开眼睛,下意识便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突兀的亮意直达眼底,晃开了焦点,将她从那道深口容器的黑暗里捞回现实。
她深吸一口气,试着微蜷一下手指,声音已经大致恢复如常,“老大,我没事了。”
白纪然短暂地反应两秒,才猛地放开紧扣住她的手,看似不太耐烦地推掉她还没撤回的手腕,把椅背调整回去,打开矿泉水润了润喉,冷声冷气地说,“这么多罕见的病都被你得了,国家没把你送去做医学研究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