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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接下来的整整半天都乖巧的不像话。
老大虽然只跟她讲了那一句话,并没有解释其他,但那个仿佛越过了远山与长路般的拥抱,已经足矣代替这世间所有的语言。
老大也会脆弱,也会伤感,难过的时候,不想讲话,要抱一抱他。
晚上顺利溜进客栈,温浅靠在楼梯扶手上偷偷摸摸的等他,看他信步踩上台阶,凑过去一步,借着楼道里并看不太清明的暗橘色暖光悄悄勾他手指,“老大如果还是心情不好的话,我待会哄你睡觉怎么样?”
白纪然淡瞥她,已经收起多余情绪,“你安静一点,我就不会失眠。”
温浅翻个白眼,“嘁”了声,丝毫没有将这句话与自己睡相联系到一起的想法。
等他刷开房门,一溜烟兜转进去,指着那张自己昨晚睡过的单人床,纯良无害的模样,问,“老大,如果这张床待会被我睡塌了,晚上我能跟你睡一起吗?”
白纪然盯着她通透清亮的眼眸几秒,低头咬了下唇角,要笑不笑的,“认为你现在赔得起,你就把床睡塌。”
温浅又被戳到了软肋。
还是寥寥数几的软肋里目前几天最软的那根。
总归有些不甘心,她把手抄进夹克两边口袋里胡乱地摸索一通,很快就攥在手心一把零钱,大剌剌地抓过白纪然的手全部塞给他,有些一本正经,还有些小得意,“这是我今天自己赚到的钱,请你吃了两顿饭,喝了咖啡,最后还剩下这些,都交给你了,我没有藏私房钱哦。”
白纪然,“……”同样的招数,她也不怕玩烂了。
目测一下基本面额,他把那堆零钱塞进大衣口袋,掀起眼皮懒懒地睨她一眼,转身坐到床头,给她细致分析,“请我吃了两顿饭,中午吃面,晚上喝粥,下午的咖啡,你一杯冰沙和甜点,好像就花了你全部资产的一半吧?”
温浅眨了眨眼,收起表情,轻咬着唇角认真回想了一下,发现老大说的,还真是事实。
她没敢问,老大知不知道,这两百块钱卖的,是他的素描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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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来,她擦着头发坐在白纪然对面,不经意瞥了眼床头柜上随意扔开的烟盒和打火机,发现旁边还放了一桶已经开封的,自己今天刚买的水果软糖。
视线继而探究的落在老大正轻微耸动得喉结上,温浅乐了,“老大你要戒烟哦?”
白纪然放下手机,淡淡拂了她一眼,“现在没心情抽烟。”
温浅,“……”这是什么鬼话?
手机扔到她腿边,白纪然起身朝洗手间走,貌似不甚耐烦地扔下一句,“给你哥发个邮件,看他是不是把你这宝贝妹妹都给忘了。”
温浅觉得,老大这句话有种说不出的酸。
邮件一如既往的回复很慢,温浅等了两分钟,见手机仍旧安静的黑着屏,就兀自翻出吹风机,坐在床头哼歌吹头发。
身后的浴室水声大作,糅合着吹风机工作的嗡隆,似乎就连狭窄的空气都是喧嚣而生动的。
房门被叩响第一次的时候,她没听到。
还是浴室水声戛然而止,温浅才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叩门声就在这时又一次响起,是短促连续的两声,被落在耳边的吹风机闷声盖过,听的不甚清明。
神经线总归是敏感而警惕的。
意识到门外有人,她心脏骤时收紧,微愣几秒,立马起身凑到床头,慌乱地拔掉吹风机,没顾上穿拖鞋,光着脚丫就往浴室跑。
潜意识里,老大已经成了她全部的依靠。
白纪然适时的拉开门,扯住她正欲抓向门把被架空的手,那双水汽还未退散的眼眸极黑,格外摄人心魄,他将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