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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纪然被温浅磨了将近半夜没能阖眼。
这女人知道明天能跟家里人碰面,安全把夜明珠送回家之后,兴奋地就快把床板踩塌了。
他实在无法想象,温浅是如何画出那几幅被媒体和业内专家称为灵魂之作的《遗世》系列油画。
这个女人疯癫起来非但不像个艺术家,连正常人都不像。
当然,最让温浅按耐不住的,除去妈妈的藏品物归原位,还有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放空下来,开始着手以老大为原型构思新的创作。
这双手已经沉寂了太久。
这件事情在日程的安排上比和老大谈恋爱还要迫切几分。
她手痒的简直无法自制,尤其是心里有了确定的期限,还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分秒计时去等的情况下。
血液里仿佛长了嫩芽,在不停地往外冒。
白纪然差点就忍无可忍,真的同意跟她手牵手,两床之隔的睡一夜。
温浅没睡几个小时,早晨却醒的格外早。
她悄声洗漱完,细致地擦好口红,一切准备就绪,才颠颠地跑到白纪然床头,准备叫他起床。
她所谓的悄声,其实并不怎么安静,大多数仅是她以为。
白纪然没被她吵醒的原因,是因为他又梦到了那一天的场景。
画面的切入仍旧还是千篇一律的老样子,英国,那个简单到苍白的葬礼,电话,温家。
院落里那两棵紫藤花落了满墙,像浅紫色的流苏坠子,空气里都是散开的甜香,随微风沉沉浮浮,真实的仿佛伸手可触。
那个女人一如既往的沉默而冷静,甩上车门把他丢在原地,自己疾步穿过偏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