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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顶着一双憋红的眼睛回到病房。
“医生把我训了一顿,”她吸着鼻子就又要哭,眼底湿漉漉一片,“你坐那里别动,我给你穿衣服,以后我还得喂你吃饭,上厕所我也陪着。”
白纪然看她一会儿,在她认真绷起的小脸上没发现任何开玩笑的模样,没忍住低低地笑出声。
温浅瞪他一眼,拿着新买的衣服走到床边,“你小心点笑,腹腔出血,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呢!”
白纪然拿手背轻擦过鼻尖,忍了忍,收了笑,“我现在要是再来个高反,是不是能吓死你?”
温浅愣了愣,脸色又变了,“我再去找医生开点红景天。”
白纪然还来不及告诉她,自己就是随口一说的,温浅已经开门小跑出去,脚步匆忙。
他咬了下唇角,忽然就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感动了。
随衍那天断断续续讲了很多东西,有说给他听的,也有说给自己听的。
其实无外乎就是温浅的小性子,她乖戾,不按常理出牌,她跟淑女名媛压根就沾不着边,她甚至不像个好姑娘。
他当时大脑昏沉,没听进多少,最后了,随衍发泄完,蹲在他面前,声音都哑了,“老子就是气不过,想赌这一回试试,我他妈还真没见过她为个男人发起疯来是个什么样子!”
他吐掉嘴里那口血沫子,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其实那会儿已经顾不得身体传来的阵痛,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很想抱一抱这个极端到让人心酸的姑娘。
非黑即白的感情观,他不是没有体会过。
其实真挺折磨人的。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原来他们一直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他们需要抱团取暖,在这个凉薄到心寒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