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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嬅挑起眼看她一眼,喝一口水润润喉咙,才不紧不慢地道:“要是他有这个耐性,我并不介意接。”
欧娜娜认识她三年,这不长不短的时间足够让她对她全方面地了解,所以相当明白她这话的意思,莞尔一笑:“放心,这个人有足够的耐性,你可以慢慢琢磨。他所提的条件我全部详细地记录在电脑上了,有时间慢慢看。明天我要飞去意大利一趟,不要太想念我,我先走了,bye!”她一边交代着,一边移步走向大门,话音刚落,她已经挥挥手离开了。
童嬅知道她会飞往意大利除了去见她的亲爱男朋友以外,不会有其他事情了。她支手撑着下巴,心思一下子飘回机场门口的那一幕上。
那个让她想念了三年的男人,居然在她踏上这里的第一刻就相遇了。他没有死,原来心里一直相信就一定会成真。
可他为什么会不认识她?他失忆了吗?
心里开始了莫名的揣测,可这样的结果却令她的心更加下沉。
她想,她必须唤起他的记忆,或者重新让他爱上自己。
夜幕悄然无声地降临,童嬅一个人开着车子行驶在柏油路上,原本她应该第一时间回家看看,要是爸妈知道她回来一定会很高兴,可现在她的目的地是一间酒吧。
当车子在一间名为极度酒吧的门前停下,她的目的地也就到了。看着大门那耀眼的妖娆灯光,她毅然走了进去。里面的热舞已经带动着观众的热情,这些她视若无睹,直接朝右上角的那张桌子走去。
王子祈不管心情怎样每晚都会来酒吧喝上几杯,不见得是期待one night stand,当然更多的时候他并不拒绝女人的靠近。也许这里喧嚣得近乎震耳欲聋的疯狂是他真正愿意天天来的原因,他家里有各种各样的名酒,要喝多少有多少,可在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里喝酒,就算是醉死那也显得太寂寞了吧。
没错,他真的觉得孤单寂寞,这种感觉是他这三年来才有的感受。不知道为什么,在午夜梦回被噩梦突然惊醒,他往往再也无法入睡。这个时候他会想起从前自己看不见光明的日子,而想起最多的那个人是他的弟弟以及这双让自己重见光明的眼睛。
“嗨,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童嬅挂着迷人的笑容,用强作镇定后的声音询问,在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前就自作主张地坐了下来。如果说她这样做不紧张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心里波涛汹涌的程度只有自己清楚,毕竟她是新手上路,一切看起来还太生涩。
王子祈一手端着Long Island Iced Tea鸡尾酒,一手支着脑袋陷入沉思,突然听见她打扰的声音,抬起眼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眉头顿然蹙紧。
“请我喝一杯吧!”童嬅并不介意他难看的脸色,依旧如故地笑着,甚至厚着脸皮提出让对方请她喝酒,而且说完就招来服务员点了一杯Pink Lady Cocktail。
“我们见过。”王子祈放下手眯着眼睛看她,记得她就是今天他刚下飞机在机场门口打扰他的女人。
“是的,我们见过,而且我们又见面了。”童嬅很高兴他会这么说,显然她已经让他记住自己了。
王子祈见她脸上更浓的笑意,眉头不由自主锁得更紧:“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阴鸷地问她,突然觉得她是莫名其妙的女人。
童嬅伸手端起那杯Pink Lady Cocktail浅浅啜了一口,满意一笑:“我叫童嬅,你叫什么名字?”既然明白他有可能失忆,那他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
王子祈的脸色说不上来地沉郁,冰冷又危险地瞅着她,可一句话也不说,最后他一大口喝掉杯中的酒,将杯子随意放回桌上,站起身就要走。
童嬅完全想到了他会不耐烦地离开,所以就比他更快一步堵住他的去路:“我知道你姓王。”她突然这样说。
“你到底是谁?”她的话让王子祈吃惊,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又是怎么知道他姓什么的?
“因为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我们认识很久了。”童嬅抓住他的手,开始有些激动。
王子祈垂眼看着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今天真的倒霉透了,才会三番五次遇到这个疯女人。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往后的日子会持续今天的倒霉。
这天,童嬅正打算出门。当她穿戴整齐走向大门时,门铃却突然响起,她狐疑地一皱眉,打开门就见倏然出现在门外的惊喜:“爸妈?”
“嬅嬅!”阳梅高兴地上前抱住她,泪腺发达得即刻就掉下眼泪来。
“爸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对这个的疑问已经和见到父母的喜悦是同等的了,她条件反射就脱口问道。
“要不是我们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回家了?”童健海轻叹一口气走进屋来,双鬓的花白头发让童嬅看得一阵心酸。
“爸爸,我打算过几天回去。”她上前抱住父亲的手臂,好久没有这样亲昵地抱着父母依偎了,都差点忘记自己也有撒娇的权利。
“你们快点过来坐,我去倒茶。”童嬅将父母领到客厅沙发坐下,就快速沏了两杯茶出来,“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是谁告诉你们我在这里的?”
“一个叫做欧娜娜的女人,她说是你的朋友。”阳梅开口为她解惑,也免除了她心底莫须有的担忧。
童嬅松了眉头,原来是那女人,还是这么多管闲事,都要去见男朋友了居然还有精力管她的事。不过她心里觉得有这样一个朋友还挺不错的。
“噢,妈妈,你最近身体好吗?”童嬅记得有一年她来法国看望自己时老是说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