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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他还是出了房间,走下楼梯。
谁知还没下完楼,便看见站在下面过道上的路难,路难身边还站着一个孩子,又瘦又矮,是个女孩。
那女孩垂着头,似乎是在哭,她声音又哑又轻,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路以安还是清楚地听到她是喊了声“爸爸”。
好一个感人的认亲场景。
路以安讽刺地想道,他突然觉得站在这里的自己,简直就是悲哀本哀啊。
这哪里是个哑巴。
恐怕说是哑巴,也是用来骗他的吧。
他在楼梯口站了好会儿,也没人注意到他,直到阮糖走上楼,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极了:“你就是阮糖?”
明明是问句,却透着笃定。
他缓缓吐出三个字。
“真恶心。”
自此,那些有意无意的针对,也从这里开始了。
以至于现在真相揭开,他看着蹲下来将那束白菊放在墓碑前的阮糖,明明该说些啥,他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还是阮糖站起身,对他道:“这是我父母的合墓,以前只有我妈妈在这儿的时候,我和我爸爸经常来的。”
她伸手抚了抚墓碑上的灰,看向墓碑的眼神极尽温柔,又慢慢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爸爸和你爸爸以前其实是师兄弟的。”
路以安心里一阵发堵,难受极了。
他哪会儿不知道……
他原本应该再清楚不过的。
阮糖继续道:“我听我爸爸讲过,他们从前都是孤儿,被那位好心的老先生一同收养,老先生见多识广,懂商能文,年轻时是有过一番作为的人,只是后来上了年纪,什么都不想要了,只取了一小块儿地,自己在家种菜养鱼,过着清闲日子。”
“老先生膝下无子,便将一身本事全交给了他们二人,我爸爸刚开始也是从商的,只是在我两岁那年我妈妈过世,他就没再创业,而是带着我满世界闯荡,想让我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
“他不想再与以前的生活有任何联系,只有在我妈妈和老先生忌日那天带着我前去祭拜,今年也是因为到了我妈妈的忌日,我爸怕赶不上,最后出了车祸,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