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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俾文陪着她们逛了会儿街,还带她们去了泾水河边放花灯,买了花灯,竟还让小厮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砚台并几支笔与花笺。
几位姑娘便兴致很高地写起了各种祝愿,小心折起来放入花灯,让心愿随花灯渐行渐远。
“你写的是什么?”沈俾文站在崔瑾珠面前笑问。
“秘密。”崔瑾珠笑着逗他,她将花灯轻轻放入河中,往前一推,看着它遥遥驶向远方,“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喜乐。”
沈俾文看着对面姑娘说着那动人的祝愿,那嘴角挂着的温暖笑容,感觉心也跟着它热了起来,不知不觉便也跟着开始傻笑。
身后崔瑾璮与文瑛瑛说着话,崔瑾玞却有些羡慕地看着河边的两人。她原也知道入了女学便会不一样,但她不知道,变化竟有如此之大。
那沈俾文出生大儒世家沈家,家中长辈不是位列内阁,便是身在翰林等清贵衙门,他本身也是身在春晖甲班,据说整个京畿的文气都聚集在了春晖甲,一只脚已是踏入了进士位。这样一个人,一路来一双眼便只看着六妹妹,端水拿笔捧砚,一样不肯落他人之手。
崔瑾玞这般想着,低下头看了看手中莲花形的宫灯。
等在外面玩够了,沈俾文便带着他们去了聚贤楼。
现在她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小赵氏的问题才是对崔瑾璮好,干脆就当没听到过,把甜汤的空碗一推便将话题揭过了。
第二日中午与崔家姐妹用完午饭,崔瑾珠拉着崔瑾璮在书院里的小湖边散步消食时,便说起了此事。
崔瑾璮看样子也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并不以此为杵,只是也不见得高兴,只淡淡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爹娘的。你也不要在意,这事儿三婶婶说得没错,传出这种谣言,与我却不是坏事。”
崔瑾珠看着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说起亲事来,也是淡然平和,没有一点欢欣羞涩,便觉有些感慨。姻缘这一事,对女人而言便像是重新投胎,但是这选择权却从来不在女人自己身上。但是最终是好是坏,却是直接影响了女人一辈子的。
叹了口气,崔瑾珠便也不再纠结此事,毕竟崔瑾璮爹娘还算是靠谱的,真正该担心的反而是崔瑾璧、崔瑾珊。
如此过了两月,在年前快要放假时,沈俾文给崔瑾珠带来了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两月前,因着冬天来临,女学便停了骑射课,沈俾文已是好久未见崔瑾珠了。这日便在女学门口特地等她,还又递给了她一盒子膏药。
“上次你给我的我都还没用完呢,这些你拿回去吧。”崔瑾珠哭笑不得看着马车外的沈俾文回绝道。
沈俾文仍旧不肯缩回手,只坚持到:“你留着,以后也能用的!”说完一愣,便狠狠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这嘴真不会说话!
崔瑾珠闻言却是笑了出来,看着眼前这憋红了脸的男孩子,还是有些心软地收下了。
沈俾文看她终于收下了东西,便也开心地跟她说起了话。说这段时间去踢球了打得如何如何,说还去围猎了猎到了什么什么之类。
崔瑾珠津津有味地听着他话中与小孙子整日里的各种玩闹折腾,偶尔瞄一眼等在远处的小孙子,一时半刻也不愿走。
直到香茹提醒道开窗风寒,小心着凉了,沈俾文才恋恋不舍停下了嘴,犹豫地看了崔瑾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