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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远忍不住好奇,扒着破窗缝往外张望,只见对面的院子门前,除了刚才散去包围的人,还剩三位站在这里,一个叉着腰牛哄哄的指挥着,一个在打电话,还有一个正从提篮里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取啤酒瓶,这瓶子口上没有盖子,用布条塞着,布条湿乎乎的样子。杜远鼻翼唿扇了一下,隔着十来米,一股刺鼻的汽油味传了过来。
“哇咔,火油瓶阿!”杜远在电视新闻里见过,世界各国都有人用这种简易装置。
看架势,这是要放火还是怎么着?
嚓的一声火机脆响,第一支已经点燃。那位四哥叉着腰大喊:“我数十个数,十、九、八、七、六……”
拿瓶子那位堪堪要烧到了手,尖叫了一声,“四哥,等不及了阿!”抬手一抡,酒瓶砸向了院内!
火苗砰然散开,一时间,那少年居住的屋顶燃起熊熊烈火。
院内的柴犬不再静默,狂吠一声挣断了皮索!三纵两纵扑到了“四哥”身上。
这位四哥倒也彪悍,左手一架狗的下巴,右手从怀中摸出一把利刃向前一送——可能是类似的事情干多了,动作麻利,业务十分熟练。柴犬呜咽一声,倒地抽搐不已,眼见是不活了。
杜远头回见这阵势,心下骇然,不免慢了一拍。拔腿冲出屋门的时候,那狗已经中刀。他没理会地上的狗,十几二十米的距离两步跨过,直接撞开扔瓶子的家伙,穿过院子,冲进了对面的火屋。
屋内浓烟弥漫,由于刚开始起火,还能看清人影,但见那瘦弱少年,眼神空洞地坐在土炕的最里面,怀里抱着一个原木相框。仿佛眼前的一切危险与他无关,人虽在此,神游天外。
杜远跳上炕沿,一把揽住孩子。反身奔出房门,直冲向“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