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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入院,杜远蹲伏在地上,看了看形势。
古旧的水车像个袖珍摩天轮,在院内溪水支流的推力下缓缓转动。一端连着大石磨,之间的联动机关被拔掉了,石磨并没有跟着转。
北向一座小楼,两层结构,倚墙而立。看布局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院内散落着几棵青杨和白桦,典型的北方树种,看围度,年头都不少了。
小楼里飘出一阵阵卤水味,有扇窗开着,热气蒸腾着飘了出来,豆香扑鼻。
杜远悄悄迈步,想凑到窗口观望一下。刚抬脚,嗖地一声,机关触发,地面落叶蹦起,一道绳扣套向脚踝!
他正绷着神经,反应十分机敏,电光火石般向前跃出——身后是石墙,只能向前跃。前足尖刚一着地,没等落稳,又是嗖地一声,啪!
这回被套个正着。
显然这里的主人,算准了闯入者这一跳,第一道机关打草惊蛇,第二道机关以逸待劳。
正好在那扇窗前,杜远被麻绳倒吊着一只脚,另一端在青杨高耸的树杈上,左右晃荡,一时停不下来。
他来此偷窥的原始目的倒是达到了,因为这个位置,恰好可以清晰地看清屋内的一切。当然,屋内也可以清晰地看清他。
一位扎着白围裙的姑娘,正站在屋内。胸前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杜远头朝下挂着,还晃来晃去的,一时看不清这姑娘到底长啥样,只觉得牙齿很白——嗯,大概是在嘲笑我的蠢。
索性放弃了挣脱,就这么大头朝下颠倒着,一抱拳:“咳……对不起,我……进来找球,忘了敲院门。”
这借口和上次对小哑巴说来家找水一样白痴,不管是篮球、足球,还是羽毛球,谁会一个人摸着黑跑到着这荒郊野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