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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陶五壶显然不知,小毛子毕竟并不是他的孩子,这却实在是天大的讽刺。
唐剪一时竟对陶五壶生出几分同情,将要走出门口时,胸中忽然一股气息上涌,不由脱口而出:“陶公公,其实,小傲并不是你的孩子。”
“放屁!”陶五壶登时变色,尖声骂道:“他不是我的孩儿,又是谁的孩子?!”
唐剪叹息:“他,其实是家叔顾行途和林迟英共同孕育的孩子。”
“放屁,放屁!”陶五壶连声骂道:“唐剪小贼,你竟以为这样的谎言就能骗过老夫?你那三叔顾行途可是个大大的好人,如果林迟英肚子里是他的孩子,当年他又怎么会坐视林迟英被人沉湖?!”
之前尽是陶五壶的言语冲击唐剪,现在,唐剪这简单一句,终于对陶五壶造成了巨大冲击。
唐剪蓦地感到后悔起来。他本意是想说出此事,让陶五壶一生“偏差了的付出”有所交代,却忘了会对陶五壶造成致命打击。
陶五壶固然不是好人,唐剪却也不愿意由自己来凌迟了他垂老之心,更何况,陶五壶毕竟还对小毛子那般舐犊情深。
看陶五壶那般激动,唐剪暗叹自己愚蠢,也便再不坚持,就在陶五壶的叫骂中走出门去,郁郁离开了伶仃巷。
粉红色的太阳升起一竿子高的时候,绿竹居里的绿竹也被染上了一层幽诡的粉红色。
孙婆婆站在绿竹间,面如严霜,看着跪在面前的巫朗,眼神中全无半点怜惜。
巫朗跪在阴凉的地上,他的样子很惨,头发凌乱,面色惨白,双目赤红,唇角带血,他的上半身赤裸着,双臂被牢牢缚在背后,双肩仿佛已快脱臼,他那远比一般男子白皙细嫩的皮肤上,已是伤痕累累,遍布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