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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莲踪牵着下了画舫,乘在悠悠飘荡的小舟里,离了吵闹的宴席阿沅终于轻松了些许,可心里却依旧似被一块巨石压着一般难以喘息。
在浩渺滇池湖心的一叶小舟里,阿沅转过头去便看到莲踪立在小舟船头,不知何时已将随身的骨笛取出,搁在了唇边。
原来他方才真的是装醉,阿沅如是想着,摸了摸眼角边一手杵着腮看着月色里莲踪的背影。
夜里滇池不似白日看起来那般浩瀚无垠、奔来眼底,此时的它蒙着一层薄薄的烟幕,三五个画舫七八个小舟散落在水面,隔着烟幕便也如梦似幻。
莲踪的笛声在阿沅耳畔响起,不知怎的竟让她有种被安抚的感觉。她有些希望这小舟慢一些、再慢一些,好让她能在登陆之前因着他的笛声能更释怀些。
眼瞧着小舟就快靠岸,莲踪的笛声也停了下来。
“不如我们去吃碗米线如何?”皓月当空,莲踪立于小舟之上冲着阿沅莞尔一笑。
“好。”阿沅不自觉地也扬了扬唇。宴席酒菜食之无味,她确实是饿了。
簪花节的热闹一直延续到夜深之时方才渐渐平静下来,路边贩卖鲜花的小贩越来越少,阿沅跟着莲踪下了小舟散着步一路来到那卖米线老妪的摊子,选了个稍微避风的位子坐下。
同那老妪打了招呼,见她在摊前忙碌开来后阿沅便环视了四周一圈。
“先生,方才那舞姬摔倒时我似乎看到她后颈处有个奇怪的文身,看上去同荼坊主所说的情况相似。”阿沅压低声道。
莲踪闻言目光掠过正在忙碌中的老妪,轻声道:“嗯,那便是东吁黑巫的标志。这是一个已经消失近三十年的神秘组织,现今江湖上已是甚少有人认识。”
阿沅闻言道:“既是这样,那被我绊了一跤怎的就起不来了呢?”
阿沅语闭,那头老妪便笑着冲他们道:“公子,米线已经烫软了,汤也将将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