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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吃一边摇了摇头,“明年就是秋闱了,国子监就给考生们吃这样的饭食,恐怕就算满腹经纶也要被饿扁肚子了。”
兰沁禾支着头笑吟吟地看她,“那就请侍郎大人多替我们国子监美言几句,行行好,拟了票拟让司礼监批红吧。”
殷姮挑眉,瞟了她一眼,“张嘴。”
兰沁禾凑过去,咬住了对面伸过来的筷子,叼下了一片青菜叶子。
“堵上你的嘴,”殷姮半是说笑着,“这回饱了吗,饱了就别哭饿了。”
兰沁禾将菜叶吞入腹中,听到殷姮这句话,忽地抬起袖子拭眼泪,“下官没饱,下官好饿,饿到走不动道了,下官都饿了五十年了,您老下个月再不发米,下官就真的要饿死了。”
殷姮放下筷子,好笑地摇摇头,“你的规矩都被谁吃了。”
“被下官自己吃了,大人要是再不想办法,下官还能把廉耻也给吃了。”
“这话你可得去跟户部说,”殷姮稍微正了色,“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听说昨夜大风,国子监号房的屋顶被掀了一座,可有这事?”
说起正事,兰沁禾也不嬉笑了,她点了点头,“殷姐姐消息真快。”接着起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我的公署里谈。”
“好。”
……
两人移步公署,殷姮没有上座,她坐在兰沁禾对面,接着谈刚才的事情。
“国子监缺钱少粮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你们这里的情况,内阁清楚,司礼监也清楚。”她端起茶盏,捧在手里,也不喝,就这么捧着。
兰沁禾问:“殷姐姐来这儿,是内阁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殷姮身为吏部侍郎兼内阁大学士,首辅王瑞是她的老师。
“是我自己的意思。”殷姮将手里的茶盏搁到一边,认真地看着兰沁禾,“号房被风吹毁,这一回确实有些过了,我猜测李祭酒是否要你在后日的早朝上,直接禀明皇上?”
兰沁禾微讶,“殷姐姐所猜不错。”
“你万不可去。”
“为何?”兰沁禾眼眸微动,随即反应过来,“可是宫里……”